雷万金听罢哈哈一笑,“说来在下也是无意为之啊,当日武林大会之时,在下亲眼见到新任的武林盟主与寒姊相约,好奇心作祟,便亲自去瞧了一瞧。”
“原来你那是一直都在……”
“非也非也,那时寒姊的破坏力太强,在下这种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承受的住,直到后来消停了雷某才折返回原地,见到的便是那些人将你二人带走了。”雷万金半眯着眼睛,似乎是在仔细的回忆着。那一身的金贵衣裳在这发霉的密室里着实违和。
“那雷小姐……今日怎会在此……”素浅嗓中声音嘶哑,断断续续,却也冷静理智。
“哦,这样的,你也不用担心,雷某我就是对一些有趣的事情感兴趣,这么些天来,暗地里焰霞宫的人已经派出了大批人马,甚至是不惜暴露焰霞宫的暗址也要搜寻彻底,似乎是在寻找些重要的人。在下也是好奇,你们二人究竟会身处何处,竟然让焰霞宫的人都搜寻不到。”
雷万金顿了顿,摇了摇扇子,得意的扬着脸,接着道:“在下左思右想,偏偏雷霆谷这处似乎无人来查,而这雷霆谷谷口处群山耸立,洞穴极多,用来藏人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素浅静静听着,心下也是明白了,“那雷小姐今日可是来相救?”
“哈哈,素公子你且放心,在下自然是来相救,好歹雷某与寒姊相交一场,又怎会落井下石。”
听到此话,素浅心才稍稍放下,紧紧攥着的手也微微松开。
“不过,在下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将两位请入雷霆谷做客,况且也依在下所看,寒姊如今筋脉尽断,若是这般耗下去,怕是性命堪忧。照此看来,如今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一人可以相救了。”
“那人是谁?”
“娄山鬼医。”
***
“驾,驾——”官道上,一个样式普通的马车急速的向南行驶。
素浅看着车窗外快速向后倒退的树木村寨,辨识下方位,这才放下车窗的帘子,回身坐好。拿起水囊,给身旁静静躺着的万俟寒润了润唇。
如今,在这官道上已经行驶两日了。
直到现在,素浅才真正接受了他与万俟寒平安离开那囚室的事实,起初,他还总觉这只是个梦,就好似他在密室中常常会梦到的那样。当梦醒时,发现二人还身处在那漆黑肮脏的密室中,那种失望痛苦,实在是不愿再想。
雷万金也是个心细之人,当日在雷霆谷谷口,停着这辆马车,车里备好了食物和水囊,马车夫又是个聋哑之人,只是驾车,并无其他。
素浅心知此时万俟寒的身体状况着实不容乐观,同时他也相信雷万金既然选择救了二人,就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于他。当日万俟寒为了扼制体内魔功自断了筋脉,她的身体在重创之下又拖延了这么多日,未得到及时医治,怕是已经片刻不容耽搁,况且从这雷霆谷去往娄山也确实是近路。因此,他毅然选择了只身带着万俟寒,踏上了这条去往娄山的路。
娄山在雷霆谷以南,是明显的南方气候,温热潮湿,极适合草木生长。那个曾经在江湖上盛极一时的鬼医在十年前便选在娄山退隐,再不问江湖之事。
鬼医之所以得此名号,正因他阴晴不定,杀人救人全在一念之间,从不讲什么江湖道义,也不在乎什么人情冷暖,甚是随性也甚是无情。另外,更令人称道的是,这鬼医竟是一男子之身,在医药方面却胜过了所有女人,也确实是江湖中一传奇人物。
雷万金的叮嘱在素浅耳边响起,这鬼医素来行事诡异多端,并不一定会同意救治万俟寒。因此,这娄山虽是去了,但结果如何,全凭造化了。
素浅看着身边的女人,心里五味杂粮,曾经在河灯前相拥之时,又怎会料到今日这般境遇,但真到了此情此景,却也觉得只要是活着,比什么都好。既然此世选择与你同行,那么不论怎样境遇,都会伴你左右,不离不弃。
“哦……浅……”
躺着的人突然发出了声音,素浅心中一喜,凑上前去。
“阿寒,你醒了吗?要喝水吗?”
“浅……”万俟寒紧闭着双眼,皱着眉,似乎是做了很久的尝试才费力的睁开了紧闭了许多天的双眼。“浅……浅儿……”万俟寒念着素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