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冯慎低声问道,“这是何人?”
兵丁上前,朗声道:“回冯巡检,这汉子被人绑在地窖里……”
“冯巡检!?”不及兵丁禀完,那汉子便一口打断。“莫非……莫非是我那冯慎冯兄弟!?太好了!真是苍天有眼啊!”
打方才起,冯慎便觉这汉子形貌眼熟,他几步上前,一把扯去汉子眼封。“曾三爷?”
“他就是曾三?”肃王也怔道,“这匪首怎会被扔在地窖?”
“匪首?什么匪首?”曾三爷傻了眼,挣扎着胖身子朝冯慎爬了几步。“冯兄弟啊,你也不认老哥我了吗?老哥我遭了奸人陷害,差点就没了命哪!”
肃王没了头绪,“冯慎,这究竟怎么回事?”
冯慎皱眉道:“王爷,待卑职再问问。”
“王爷?”曾三惊道,“您老就是肃王爷?哎呀!都把您老人家给惊动了?小的给王爷磕头了!”
“三爷”,冯慎赶紧上前扶住,“磕头先不忙,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
“唉!”曾三爷还没开口,眼泪却先掉了下来。“从根儿上算,这祸都起在海棠那个贱人身上!”
“海棠?”冯慎问道,“那又是何人?”
曾三爷脸一红,“说来也不怕你们笑话,那贱人是我的一个相好。冯兄弟你也知道,老哥那发妻死的早,也没留下个一儿半女的,为了传继香火,老哥便四下物色。最后认识了那个叫海棠的,就打算日后填房……”
肃王有些不耐,挥手道:“拣要紧的说吧!”
“是是是,”曾三爷抹把泪,又哽咽道,“海棠到了曾家后,又领来个胖大汉子,说叫什么董大海,是她娘家兄弟。当时我也没细想,就匆匆认下了这个准舅子。谁知那董大海压根儿就不是正经人,而是海棠那贱人养的野男人,趁我不在时,这对狗男女便行那苟且之事。那天阴差阳错,恰巧被我撞见……唉……”
冯慎催促道:“三爷,后来如何?”
“我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当即便与那董大海扭打起来,”曾三爷恨道,“可那董大海也真邪行,只打了一个呼哨,便从外头涌进来几名大汉。将我一通好打后,便关入了这不见天日的地窖之中!这一关,就是整整小半年哪!吃喝拉撒全在里头,冯兄弟,你说说老哥哥这不是受活罪吗?”
说罢,曾三爷悲从中来,咧着嘴痛哭不已。
冯慎沉默一阵,便欲上前,替曾三爷解开绳索。
“慢着,”肃王拦道,“冯慎啊,你焉知他说的不是假话?”
“回王爷”,冯慎道,“据卑职推测,那‘曾三爷’,其实有两个!”
“有两个曾三?”肃王奇道,“还有这种事?”
“是的,”冯慎点点头,“回想起来,那匪首虽与曾三爷面目一致,可见到卑职后的反应,却大相径庭。再联系到曾三爷方才说的这番话,卑职更加能断定:这两名‘曾三爷’,分为一真一假!”
“一真一假?”肃王又问道,“可哪个是真,哪个为假?”
“王爷且稍待,”冯慎转向曾三道,“三爷,那董大海怎生个模样,你还记得清吗?”
“烧成灰我也认得他!”曾三爷满腔恚怼,“那小子肥头大耳,身量跟我差不多……”
“等等,”冯慎打断道,“这么说,你二人的高矮胖瘦颇为相似?”
“是!”曾三爷忿道,“只恨我有眼无珠,那会儿不曾识破他的狼子野心,还常送些贴己衣物与他穿。唉!当初真是瞎了眼啊!”
“这便是了,”冯慎道,“想来那粘杆统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