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载振挨了骂,恨恨的瞧了瞧肃王,耷拉下了脑袋不再吭声。
前面受过盘查的百姓,一个接一个的出了城,转眼便轮到了冯慎与香瓜。
一个亲兵在冯慎周身上摸了个遍,又翻了翻他背后的篓子。“干什么的?”
冯慎忙把腰一弯,压着嗓音道:“我兄妹二人,是出城去打柴火的……”
“打柴禾的?”那亲兵狐疑的打量着冯慎,“天天都去吗?”
冯慎点头道:“是,天天都去,打回柴来,送到大户人家里换些散碎银两过活。”
“老子怎么看着不像哪?”那亲兵说着,从冯慎背篓里摸出把柴刀,“这把柴刀都他娘钝成这样了,还砍得了柴吗?”
冯慎一怔,忙道:“我们也带上了磨石,正打算出城后再磨呢……”
“少他娘的废话!”那亲兵将冯慎一推,冲另外一名亲兵道,“快把那逆贼的画像拿过来!”
画像拿来后,那亲兵便对着冯慎开始比量起来。好在绘制那像的画师从未见过冯慎,光凭借别人的口指而绘,画出来的模样难免与本人有所出入。再加上冯慎刻意乔装,极力露出一副贫苦之相,故而不认识他的人,一时半会儿也难以辨清。
那亲兵比对了半天,便收了画像,打算挥手放行。肃王见状,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正暗喜着,奕劻突然探过头来。“善耆啊,嘿嘿,你小子那口气,先别急着松哪!”
肃王顿觉不妙,“庆王,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你小子心知肚明!”奕劻说罢,猛的从椅子上立了起来,手指冯慎,大声向亲兵喊道,“那个背篓打柴的就是逆贼冯慎,快给我拿下了!”
冯慎一听,立马将那亲兵手里的柴刀抢过,往他脖子上一架。其余亲兵回过神来,纷纷操刀拔剑,把冯慎与香瓜团团包围在中央。
眼见要开打,百姓们都尖叫着避在一旁,香瓜将身上柴篓一扯,也摸出把柴刀来抵在那亲兵身上。“都别动!谁要敢上前,俺顺手就在他身子上戳一刀!”
没有主子号令,众亲兵也都不轻举妄动,只是各将兵刃尖头,齐刷刷冲向了冯慎与香瓜。
对区区一个小亲兵的死活,奕劻岂会放在心上?他见冯慎二人反正也跑不掉,便向肃王冷笑道:“善耆啊,方才你一在我眼目前转悠,我便疑心有猫腻儿,嘿嘿嘿……果不其然哪!若非你给‘提醒’,我还真是没怎么上心,此番能拿到逆贼,你小子也有一份大大的功劳哪!”
“阿玛说的极是!”载振也直起了腰杆子,“肃王爷功不可没哪!哈哈,哈哈哈哈……”
“奕劻,你这老狐狸!”肃王脸色铁青,牙齿咬得格格直响。
奕劻不以为意,冲着载振说道:“走吧老大,咱们过去瞧瞧那逆贼去!”
“得嘞!”载振答应一声,又朝肃王道,“肃王爷,您老也请?”
肃王心悬着冯慎,哪有闲情再与载振置气?也不接言,阴沉着脸,同二人来在城门下。
见三人过来,包围的亲兵忙让出一道空隙。
香瓜看到肃王,不由得欣喜道:“冯大哥,肃王爷救咱们来啦!”
冯慎眼望着奕劻,二目中似要眦出火来。“奕劻那老匹夫也来了!”
“混账!”载振指着冯慎鼻子尖骂道,“大胆逆贼,死到临头了还敢口出狂言?”
冯慎冷冷看了载振一眼,“你又是何人?”
“我你都不认识么?”载振骄横道,“听好喽,我乃固山贝子,兼农工商部尚书,还兼着御前大臣……”
奕劻忿道:“够了老大!你跟个逆贼瞎抖搂什么威风?”
载振急急收嘴,“是,阿玛。”
“阿玛?”冯慎顿时明白过来。“我当是谁?原来是老匹夫生的小匹夫!”
“你这厮嘴里再敢不干不净试试……”
载振正欲再骂,奕劻却挥手止住,他看了看冯慎,又瞧了瞧香瓜。“哼哼,自己都插翅难飞,还不忘带着个小相好……冯慎啊,你道你俩儿抹成个泥猴,就能从我眼皮子底下跑喽?哼,那孙猴子本事更大,也没见他能逃出如来佛的‘五指山’啊!”
冯慎怒道:“奕劻老匹夫,我知道你所有的阴谋!”
奕劻不慌不忙地向载振道:“瞧见没有?都瞧见没有?这就叫狗急跳墙哪!我行得正、做得端,岂会怕你这逆贼反咬一口?”
冯慎朗声道:“老匹夫,你若不心虚,咱们就去当堂对质吧!”
“还当堂对质?谁有那个闲工夫儿?”奕劻哼道,“军机处的条子上写的明明白白,你冯慎现如今是大奸大恶,一经拿住,就地格杀!行了,别费口舌了,有什么话,到地底下慢慢跟阎王爷说去吧!”
众亲兵闻言,正要一涌而上,肃王赶紧跨前一步,大喝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