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府里除了办事之人能进出,其余人都不得出门。”魏瑾勇朝魏世朝道,“要等你父亲回来了才能再说。”
“侄儿知道了,辛苦叔父了。”魏世朝温和地道,“正好过来打扰叔父,还有几桩事想请教一下叔父。”
“说罢。”魏瑾勇这时也乐于回答。
“昨日宫中可是出了什么事?”
看着魏世朝一无所知的脸,魏瑾勇沉吟了一下,便把昨晚的来龙去脉全都一一告知。
魏世朝听罢,冷汗已湿了他的满脸。
“可……任外太祖一族不是已被皇上赐给了母亲管教?”魏世朝汗如雨下。
“是赐,但身上都皆带毒,需服解药。”
“可……”魏世朝呐呐地说不出话。
魏瑾勇朝他摇摇头,“回去歇息罢。”
魏瑾勇没想瞒他魏府的事,因先前族兄已下过令,只要魏世朝问起府中之事,就要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他现在也完全明白为何族兄下了这样的令,族兄夫妇却要做出从魏家的那几个后辈里挑选继承人的决定了。
他们的这个儿子不是不够聪慧,只是他反应太慢了,在这种随时都可改朝换代的局面里,他们的嫡长子并不是那个适合带着魏家人继续走下去的人。
“舅父与我说的并不……”魏世朝闭眼,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叔父,我是不是被一叶障目了?”
舅父大人跟他说的完全不一样。
魏瑾勇并不懂他的话,径直地看着他眼前这位貌似有话要说的贤侄。
“我看到的眼界太小了。”魏世朝已尽快地把一路的事情全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舅父他们瞒了我。”
任家谋反,他与舅父上驾前求情,皇上把任家赐给了母亲管教。
现在看来,一切都太过顺畅。
“皇上眼皮子底下,你让赖老爷除了跟你说忠君之言,还能跟你说何话?”魏瑾勇甚是奇怪地看着他这个侄子,“几岁的小孩都要想想背后的话,世朝,你母亲没教过你这些道理?”
“是,是侄儿的不是。”“咕咚”一下,魏世朝困难地咽了咽口水。
他没有多想,是因那时皇上赐婚,让公主下嫁给了司笑,他还以为那是安抚,是皇上安他们魏家的心,让他们知道,皇上跟他们还是亲的。
可现在的事实,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娶公主的司家,而哪怕是魏家娶了公主,也不能说就是皇恩浩荡。
魏世朝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或许在父母眼中,他所做的……
魏世朝脑海里这时清晰地回忆起前些日子母亲浓得化不开的笑脸,这时候想起,才发现那笑意太浓了。
好像不那么笑的话,她的脸能立刻冷下来,会根本掩饰不住心里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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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云烟在山中收到了平地送上来的信,说江上的粮草快要入海,魏瑾泓已从宫中回了魏府。
“一回到府中就昏了过去,皇上软禁大人那几日,未差人送膳进去。”来送信的翠柏另外说了荣老爷信中可能未写之事。
赖云烟笑着摇了摇头,把手中看过的信给了身边的任小银,问翠柏道,“易大夫是怎么说的?”
“易大夫说大人毕竟年纪大了,平时精细照顾着倒不会出事,但大人着实在宫中被折腾苦了,一回来就发着高烧,奴婢出门给您送信的时候,大人还未醒过来。”
“有说是何时醒?”翠柏一看就是不想打住话,赖云烟从善如流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