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才适应白月璃的撩拨,一晃嘴里空荡荡的,没有缠绵,没有清香,她舌尖痒痒的,对于她而言还没开始便已经结束了,神色无措又委屈。
直到白月璃清雅的声音传至她耳朵里,对方脸上明媚的笑容感染了她,似是对这一份参考答案很是受用。
如果学姐只是回“不喜欢”亦或是“喜欢”,那她想她对于前者可能当即会敞露失落,若是后者,她一定喜笑颜开,不敢置信地说“真的啊?”
可对方这一番举动远比简简单单地回应她的喜不喜欢要震撼的多,正是如此,她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或是做些表情才好,便只是略显羞涩地垂了垂头,用她对对待白月璃所特有的语气:“学姐~”
白月璃眼底似要被柔化了,正当她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季辞的脸时,面前的女孩从上至下幻化成小光点,如袅烟般飘摇在空中,直至变得完全透明。
白月璃终究一手探了个空。
她柳眉微皱,对这番变故还没醒过神来,周遭顿时天旋地转,她也随着这隅地方被搅合在一片混沌之中,待眼睛重新感知到光源,一睁眼,熟悉的景物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她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不过,这里只剩下一张门。
白月璃的手停滞在门把手,这一次,没有同前两次那样果断地往下拉门把手,她顿了顿,眼底闪着犹豫,才做了拉门的动作。
这个场景里,四周没有其他景物,只有一条类似火车轨道那般的路,蜿蜒绵长,看不到尽头,末端的路融入在了茫茫夜色中。一个女人站在路口,风姿绰约,端庄素雅,直直盯着女孩闯入这片地方。
“妈妈。”白月璃不敢置信地看着女人,开门时的顾虑此时已经跑到了九霄云外,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腿,向着女人快走过去。
“月月。”女人温婉的笑了笑。
长大的白月璃,眉眼生得有几分像她。
“你一个人,过的还好吗?”女人抚了抚她的头,溺爱深沉地看着她。
白月璃嚅了嚅唇,她没答否,也没允是,眼底里有几分倔强。
“妈妈一个人也不好过。”女人目光饱含温柔,慢条斯理地说道:“如果坚持不了了,就跟我走吧。”
白月璃抬头看了看她,这么多年尘封内心筑起的高墙顷刻崩塌一片。如果可以和妈妈一起,那她再也不会有那些烦恼了,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天塌下来都有人撑着的女孩。
她没拒绝,也没急着应允,女人伸出一只手,掌心摊开,继续引导她:“月月,跟我走吧,你也舍不得妈妈对吗。”
白月璃盯着女人温婉的脸,禁锢着她的高墙彻底崩塌,连眼神都变得迷离了,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地放在女人掌心,终于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女人弯唇笑了笑,牵着她,走在茫茫夜色中。
“月姐姐!”四周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白月璃四下望了望,可是并没有发现任何人迹。
“月姐姐月姐姐月姐姐!!!”
娇蛮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地传来,打乱了她们前进的节奏,白月璃看向她妈妈,想问一问她是否也听见了声音,然而一偏头,女人的轮廓渐渐变得模糊,不止是她,整个世界也如此,道路中心碎成一道绵长的裂缝,像一条急速跃进的水蛇,很快碎裂到了她脚底下,她被卷入一片黑暗中,与此同时,小女孩的声音也愈来愈清晰。
“月姐姐。”小女孩不觉倦乏地摇动着白月璃的身体,声音从一开始的激动已经渐渐有了颓靡之势,甚至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机械性地晃荡,懒懒地拉长语调:“月~姐~姐~”
白月璃迷迷糊糊的,稍稍掀开眼帘,便牵引的太阳穴处隐隐作痛,她试着翻了边身,头猛地刺痛一下,她一晚上流了许多汗,身上黏黏糊糊的,后颈腺体处也异常难受。
梦中的声音终于对上了明显契合她的那副稚嫩的脸蛋,白月璃没有因为被打搅休息而生气,反倒宠溺地匀出一抹笑容。
“莎莎,现在几点了。”她声音略带些沙哑地问道。
彼时身体软绵绵的,刚才那般动了下,好似耗费掉了她所有的力气。
“月姐姐你终于起来了,”瓦莎撑着下巴,嘴巴一动,头也跟着一晃一下的:“已经快要十一点半啦。”
“静阿姨做好了饭,叫我不要吵你,可是你昨天也没有吃饭啊,到时候也和静阿姨一样得胃病了怎么办。她每次胃痛我看着都感觉疼,月姐姐可不能也这样啊。”她闷闷地说着,整的自己跟个不畏强权坚持自己意志的小英雄似的。
白月璃眉心舒缓,憔悴地说道:“那就谢谢瓦莎啦。”
这时门外传来一道端急的脚步声,在门口停滞下来,紧接着传来轻微的开门声响,李茗静往里探了个头,压着嗓子,轻轻道:“瓦莎。”
顿时瞧见床上睁开眼睛的白月璃,顿时舒了口气,这才不畏声响地走进来,道:“这小家伙还是把你吵醒了啊,我还说让你多睡一会儿的。”
说罢瞪了瓦莎一眼,瓦莎心领神会,往她月姐姐这边缩了缩,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