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宗仔细挑着蒸鱼的刺,挑干净之后打算夹给她,在此之前阮娇娇先出言拒绝,“不想吃。”
于是,这块被贺宗仔细对待过的鱼肉进了他的肚子。
他又道:“铺子里的账让玉芬先打理着,反正她还没有出门子,在家也是清闲。”
闻言,阮娇娇特意认真的看向男人,想从他的糙脸上看出来点儿不自然。
但没有,只有理直气壮理所当然丝毫不觉不好意思。
她可还记得,前不久他还反对这个事,现在又出尔反尔。
阮娇娇没有立即接这个话,却转头说起贺玉芬的婚事来。
“你也上些心,哪家有合适的男子你在外头更清楚,最好是能今年把婚事定下,婚期排到明年去都成。”
小姑子到她身边都快两年了,还没给找到合适的夫家,她也没法儿跟长辈交代。
真要说起来,贺玉芬这个年纪再不定就真说不上好的人家了。
这一年多她给贺玉芬准备了些嫁妆,就算是嫁个高门大户也嫁得。
只是,女子高嫁娘家又赶不上的话,婚后日子怕不会好过。
所以,她还是打算给她找个门当户对的。
她有预感,近来她是不想出门应酬了,而且从过年之后请她的人分成了三类,大多数真的只是应酬。
一是真喜欢与她结交的人,比如方氏和金夫人这一类。
另一类是冲着她新得的王妃义妹这个身份,再一类是明明跟她不对付还非得硬着头皮请她。
有次她在一位夫人的宴会上,有人提起过年那个场景,其中一些人是真心感激她们,但另一些人看她的眼神却如防备蛇蝎。
人性是最不能把握的东西,她是早就清楚的,当然不会为了某些人让自己难受,大不了不结交就是。
但他们偏偏又要上赶着来碍眼,还仿佛谁天生就欠他们一般。
贺宗没有追问账本的事,从媳妇儿让他多上心他就心知肚明答案。
到现在他才说了一句关于孩子的明话,“你安心养胎,别的不用你操心。
没必要的应酬不想去就不去,不年不节家里也不办宴会。”
贺宗不怕得罪人,外人跟他媳妇儿和媳妇儿肚子里的孩子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难道,他贺宗还怕被人说他惧内,怂蛋吗?
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到此时姚黄和曹氏终于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原来老爷是放在心上的。
之后夫妻俩跟平常一样散步洗漱,上床之后贺宗坐在床边盯着已经躺下的媳妇儿,眼睛就盯着那处。
“娇娇。”
“嗯。”
“有个事要跟你商量。”
“嗯,你说。”
“许明昌来信已经搬到岛上去了,三个月前有两艘新船出海往西去。”
“我知道,齐冬也来了信。”
过了一会儿,感受到男人火热宽厚的大掌小心翼翼放在她小腹上。
又听男人说,“那里我想留给我们的孩子,不再让任何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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