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他义父冒险去护的废物!
该死!
在路石峋望来的刹那,楚旸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他在路石峋眼底看到了赤裸裸的挑衅,还有那从骨子里带出的不屑跟鄙夷。
这一刻,楚旸觉得,即便他浑身没伤到一根汗毛,心却浸在了冰寒之水当中,完全窒息,仿佛尝到了死亡的滋味。
但路石峋只看了地上的楚旸一眼,便吹了个响亮口哨。
那匹被陆昭放走的战马这时跑了回来,路石峋便抱着叶羁怀,飞身上了战马。
在楚旸惊惧与木讷的注视下,路石峋肆无忌惮地将叶羁怀紧紧箍在怀中,骑离了皇宫。
可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独眼应大人却跌跌撞撞地带着一队禁卫军赶来。
“保护太子!”
应典一面大喊,一面捡起地上的长枪,走向了那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的陆昭。
就是这个人,当初剜了他一只眼睛。
若不是他跪地求饶,说自己还有利用价值,那夜他便已经在陆昭手下丧命了。
是他帮助陆昭引这些柔然人入城的。
他不确定今日这些柔然人能翻出多大的水花,若是大魏真亡了,他大可顺水推舟在新政权下继续呼风唤雨。
可他没想到,徐千如此迅速地就已带人进了皇宫,陆昭也这般狼狈地被打倒在地。
那么,他便要扮演那个大魏朝的救驾功臣了。
陆昭,我真的感激你,又帮了我应世杰一个大忙!
你如何夺走我一只眼睛,今日,我便要你付出生命的代价!
陆昭看到是应典来了,本想张口说什么,可还没等他指使这位应大人继续完成他们的计划,却紧接着被那柄他带来的长枪洞穿了心口。
汩汩鲜血从他嘴角流出,他睁着眼,扬着头,满脸尽是不甘与怨怼,却再也,没了开口的机会。
应典扔了长枪,快步跑向楚旸,在楚旸身侧跪下,语调高昂、语气殷切、情感充沛道:“殿下请恕罪,臣,救驾来迟!”
说完就双臂一展,扑跪在地。
应典半天没等到动静,偷眼看到小太子脸上挂着他从没见过的表情,像是丢了魂儿一般,脸色惨白,双眼无神,口中还仿佛在不住嗫嚅着什么。
许久后,应典又道,“可要臣去请太医——”
楚旸忽然打断应典道:“来人,去追太傅!去追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