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他拥着爱妻上了床,但两人都没睡意。
其实在客房里,静瑜也是阖眼未睡,一滴滴的泪水沿着眼角掉落得更凶,将枕头弄湿了一大块。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承晔贝勒以他广大的人脉及派出去的采于所得到的消息都令静瑜感到沮丧。
承王府里的人只知道承王爷带了几名心腹出远门,但这一出去已几个月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至于蓝爷也是一问三不知,什么地窖、密室,他从未听承王爷提过。
时间在等待中空转三个月,等到静瑜都要灰心了,承晔贝勒终于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几个告老还乡的太医还有在各大城镇上极富盛名的大夫都神秘的失踪了,承晔大胆猜测是承王爷派人掳走的,极可能是靖宇没有做出不老药来,而承王爷的身体已快要撑不住了,所以才掳定这些医术精湛的名医……
因此承晔拟定了一个救人的计划,静瑜唯一的意见是她要当一饵!
晴心跟承哗自然是坚决反对的,但她一再坚持,也因为只有她才有极丰富的医学涵养,两人终究被劝服了。
接下来,一名年轻大夫的传奇在各地被传了开来,说行将就木之人只要有缘遇到他,就能将他的命从阎罗王手中抢回来;还有瘫痪多年的老人在他的医治不能起身行走;一名出生就成了哑巴的人因他的妙手回春,第一次开口说话……
这天,这名年轻大夫一早就被几个黑衣人给盯上了,当他步出下榻的客栈,才拐了个街角,身后突地传来杂沓且急遽的马蹄声……
来了吗?女扮男装为年轻大夫的静瑜心头猛地一震,但脚步未歇。
接着她被强掳上一辆马车,车上的一名黑衣人迅速的点了她的穴道,她倒卧在座位上,一块黑布迅速的蒙上她的双眼,但她感觉得到马车的速度愈来愈快了。
就在马车后。几名驾驭着高大黑马的黑衣人则以一定的距离尾随着,另外还有一些黑衣人施展轻功,紧盯着前方那辆奔驰的马车,就伯那辆马车会突然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内。
这个行动他们的主子可是策划了好久,不容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而马车里的静瑜忍着路面颠簸的不舒服,却不觉得难过。
事实上她的胸口暖烫,心情激动,虽然晴心说地不得不残忍的提醒她,靖宇可能已经死了。
但是她始终相信他还活着,相信他跟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会浯下来,一定会!所以此时此刻,她是向着她爱的男人奔去的……
静瑜终于又见到承王爷了。
蒙住眼睛的黑布被解开后,她看到了他,他仍坐在轮椅上,整个人瘦得可怕,但她置身的并不是那个简陋的地窖,反而是承王爷为自己长生不老的美梦所建造的地下密室,举目看去,有许多人在忙着抓药、煎药,他们之中有老有少,还有几个大炉子在烧,空气中有着浓浓的药味,但她没有看到靖宇!
承王爷拧眉看着这张俊逸清秀的脸庞,虽然他早就听闻这名医术精湛的大夫相当年轻,但他怎么有似曾相识之感?
但印象中他不曾看过如此年轻又沉稳的晚辈,就连人称神医的靖宇,都没有眼前的年轻人来得内敛,瞧他被掳来这儿竟面不改色,眸中无惧。
“我们见过?”承王爷一开口就是嘶哑艰涩的声音。
她缓缓摇头,但仔细盯视着这张下过几月光景,竟已疾速老化的削瘦脸孔,“这位老爷一听声音就体虚气弱,脸上有奇怪的紫色斑块,似有中毒之象,需不需要晚辈为您把把脉?”
“你不问这什么地方、我是什么人、为什么把你抓到这里来?”
“我的启蒙老师告诉我,对一个大夫而言,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生病的人,一种是健康的人,我们只要会分辨这两者即可。”
语调铿锵有力,比这张太过年轻且俊逸的脸有说服力多了。
承王爷蹙眉,细看他的神情变化,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片平静,蓦地心口又一阵揪疼,他烦躁的挥了挥手,“把他给我带来!”
他?可是她日思夜想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