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手下退了下去,不久,她听到一阵由远而近的“铿锵”
声。她柳眉拧得更紧,再细听,那像是链条拖地的声音,难道——
一张熟悉的脸孔在她的心干呼万唤下,终于朝她走了过来,但是她得用尽全力忍住,才能将眸中突然浮现的水雾给逼回去。
他看来消瘦许多,过去一派泰然、笑容魅惑的男人仍是一袭白袍,但他的眼神是冷的,整个人都是冷的,分离三个月又十七天的日子里,她不敢去想他在这儿受了什么折磨。还有他的手跟脚……
她必须暗暗的拚命做深呼吸,以免她的眼神泄露她的不舍、思念及深情。
但他的目光扫过她,依然神态冷峻,他在牡丹楼曾一眼就认出女扮男装的她,此刻却认不出来?
“我又找人来帮你,我警告你,再做不出不老药,你就死定了,咳咳咳……”一阵吼声似乎引起了某部份的疼痛,他拼命咳了起来,咳得脸红脖子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侍从们连忙上前,给他水喝又拍背的。
靖宇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接着转身就走,但静瑜却动不了,她心痛的看着他挺拔而坚强的身影,每走一步,那链条拖地的声音就像把槌子重重的击痛她的、心。
他的双脚跟双手都被铐上了系着链条的脚镍、手铐,而这四条看来又粗又重的链条,另一头竟是被深嵌在坚硬的岩壁上的,也就是说他的活动范围是有限制的。
天啊,这三个多月来他是怎么度过的?
“跟我来。”
她担忧焦虑的神思被他这一声给唤了回来,沉默的跟着他,看着他沉重的拖着手链、脚链往另一个地方走去,经过热炉、药草还有好多年老的大夫,应该就是那些神秘失踪的老太医,他们个个忙着试药,另一边还有好几个相连的牢房,里面关了不少人,有人痛苦的呻吟,有人眼神呆滞,有人像疯了似的又叫又跳……
接着他们经过一处阴影处,突然间他的大手猛地扣住她的手臂,动作迅速的将她拉进了一个狭长且黑暗的狭缝里,她尚未来得及反应,他已抱住了她,饥渴的唇狠狠的吻上她,这个吻有着太浓烈的相思、爱意与狂野——
他从没想到真有这么一天,虽然他日日夜夜盼望能重新拥抱她,但是他没有把握自己能等到这一天——
他想她,疯狂的想念着她,想得他的魂魄几乎都碎了……
他的吻充满了激情与掠夺,她几乎站不住脚,但她也狂烈的回吻,天知道她多么渴望他的拥抱、他的吻、他的气味,这段日子来,她觉得自己被切成两半,一半的心魂都远离到了他身边,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他贴着这冰冷的墙面,紧紧的抱着她,痦哑着嗓音,“为什么把自己当饵?承晔怎么可以让你涉险?”
他还是如此聪明,轻易的猜出是谁策划了这一切,她也仍紧抱住他,贪婪的感受他的心跳及温暖,“再等一等承晔贝勒就会带入闯进这里,这个——”她急急的从袖口内拿出一个白玉瓷瓶,“承晔贝勒特别要我带来的,是可以让你恢复内力的药。”
“不需要了。”他苦笑的看了看手铐跟脚锁。
“我没想到你还会被链住……”她也低头看着,泪光闪动。
“因为我曾经逃跑。”
她诧异的抬头看他。
他点头,“这里有这么多珍贵的药材,我是大夫,要让自已恢复功力并不难,只可惜我即便打赢了这些守卫,却还是逃不了这个铜墙铁壁的监牢。”
想到那一次怎么也无法找到暗门的开关,在对峙了几个时辰后,承王爷以人海战术让他筋疲力竭,最后只能束手就擒。接着他发疯的鞭打他、用烧得发红的烙铁折磨他,当时他以为自己死定了……
突然,“轰隆隆”一声巨响后,一阵天摇地动,所有人都骚动了起来。
“他们来了!”她仰头看着紧紧护着她的靖宇。
他苦笑,“显然用了最直接的方法!”
也是唯一的方法,他们跟监必须有一段距离,而这个应该位在山洞下的铜墙铁壁,有着一道道的暗门、密道,不知道的人极可能就死在某一个暗门里,所以把它夷为平地的确是最佳选择。
“轰隆隆~”再一次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