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楼无声哽咽了一下,铺天盖地的喜悦冲淡了和亲哥翻脸的愧疚与遗憾。
他紧咬着牙关,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刚要抬腿冲向宋春庭,要将他此生的唯一的宝贝儿紧紧拥入怀中、深深融进血肉里——
“晚上好。”
宋春庭说道。
她平静地点了点头,然后端着搪瓷杯,回到书房坐在了电脑前。
“……”谢淮楼足足愣怔了一分钟,然后二话不说冲进卧室打包了自己的随身物品。
拉开防盗门,一只脚都迈出门口了,突然一阵莫名的悲愤油然而生,没忍住回头吼了一句。
“老子他妈的要结婚了!”
……
“瞧瞧,我过说什么来着,混小子再野,找个媳妇儿就收心了。”
“奶奶,这可不是收心,老二是给人家当奴隶去了啊,那姑娘除了有点文化,其他根本配不上老二!”
……
“文化人好啊,老子带兵打仗,没怎么念过书,这辈子最尊敬文化人。”
“爷爷,老二为了去找那女人,放火炸了小汤山还和家里断绝关系,他他他这是喝了迷魂汤了!”
……
“你要是不先绑了他,老二再浑能炸山吗?不过人家姑娘是自愿跟老二的吗,不是这孽子绑来的吧?”
“爸,那女人有阿斯伯格,分分钟杀了老二,您该担心的是您亲儿子!”
……
“甭管是男是女是人是妖……哪怕是人妖,只要能收拾了这混账东西,老娘就把她烧高香供起来。”
“妈,老二可是您亲生的,我这么大一弟弟,说奴就奴了,就没人管管吗?!”
求完爷爷也告完奶奶的谢绝气哄哄走出别墅,恨恨地点了根烟。
十万头草泥马在心头呼啸而过,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一轮明月映照着夜空。
好好的一个中秋夜。
本来该是阖家团聚的时候。
唉……
谢淮楼现在只剩他了。
与此同时。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KtV包厢里彩光刺眼,江源举着话筒,声嘶力竭地吼着情歌,眼睛频频往谢淮楼身上瞟。
视线终点的谢二公子正端着酒杯,缩在沙发角落里,唉声叹息,目光呆滞。
“你从良期结束了?”
兽医仁兄搭上谢淮楼的肩膀,轻轻和他碰了个杯。
“欢迎回来。”
“放屁!我媳妇儿今晚开视频会。”
谢淮楼红着眼睛打了个酒嗝。
“不想吵她才出来和你们鬼混的。”
说完他又低头看了看手表,他已经喝得很醉了,几乎把眼睛贴到手腕上还没看清。
“几几几……点了?老子十点前得回去。”
“刚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