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喂不饱的野兽,适才的冲撞中带了说不出的粗暴,早已把他揉捏得全身酸痛,他可不想未来三四又躺在床上度过。
念及此处,萧墨存双手捧住沈慕锐的头,喘着气道:“慕锐,你,你停下,今儿个怎么了?”
沈慕锐一愣,抬起头,晶亮的眸子里仍有挥之不去的欲望,轻啄了一下他的嘴角,微笑道:“没什么,只是几日不曾要你,想死我了。”
萧墨存笑起来,也回吻了他一下,伸手抱住他,下颌抵在他的肩膀上说:“听你这么说真高兴。”
“呵呵,果真如此?”沈慕锐低笑着拥紧他,手一下一下抚摸他的头发。
“当然了,沈盟主原来未曾喜新厌旧,我心甚喜啊。”萧墨存揶揄地道。
沈慕锐沉默了一下,微叹了口气,道:“对你,我永不会。墨存,你不知道自己宛若仙人,我常常怕,一松手,你就不见了。”
“是不是我才刚在刑堂上,不该那么做?”
“不是。”沈慕锐亲了他一下,道:“我盼着你插手盟内事务还来不及呢,这样,你就真正进入凌天盟,再也不是那种可以随时游离逃开的模样。”
“那你怕什么?”萧墨存奇道。
沈慕锐没有回答,却轻轻地描摹他脸上的线条,勾勒他精致的五官,看着他的眼神温柔而深沉,似有说不出来的犹豫和无奈。萧墨存骤然间明白这个男人,哪怕再神勇威仪,再豪气冲天,在自己面前,却只是一个陷入情爱,也会患得患失的普通男子。他心里一阵柔软,靠进沈慕锐的怀抱,让两人的身体紧贴一处,半响,才低声而坚定地道:“你放心。”
沈慕锐一顿,随即板过他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一吻交换了彼此的誓言,显得尤为郑重。只是吻到后面,逐渐变了质,极尽挑逗缠绵,萧墨存被吻得晕头转向,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才松开他的唇,两人情意绵绵地相视甚久,萧墨存方道:“慕锐,那赵铭博留在此处,你待如何处置?”
沈慕锐微微一笑,柔声道:“给你,可好?”
“万万使不得。”萧墨存摇头道:“他本是副堂主,再下贬,也不能如此屈就了他。”
沈慕锐抱住他,手指慢慢地抚摸他的后背,道:“你是我最看重之人,你的身边,不能放信不过的人。红绸和小全儿,到底武功低微,成事不足。赵铭博为人至孝,拳脚功夫也了得,你此番又于他有大恩,放他在身边,我放心。”
萧墨存拿眼瞪他,道:“你莫不是早看中了他,这才让我进去捡那现成便宜吧?”
沈慕锐呵呵大笑,眨眼道:“你觉得呢?”
萧墨存佯怒道:“我说你何时昏聩至此,人抓了来,只凭一面之词就要把他办了,原来在等着我呢。”
沈慕锐抱紧了他,结实亲了好几下,才放开笑道:“选合适人选保护于你,只为其一;其二,是我想让盟里那帮自以为是的家伙瞧瞧,名扬下的晋阳公子,是何等惊才绝艳,哪里是他们能妄自揣度的,甚至心存鄙薄的。”
萧墨存想起自来这里,众位头目明日暗里对他的蔑视,原本为了不让沈慕锐分心,他是一概不提,却原来,自己受的委屈,这人都瞧在眼底,只等着机会让自己出气。
他心里一暖,低声道:“原来,你都知道。”
“是,我恨不得整日看着你,又怎会不知?”沈慕锐笑了一笑,道:“只是,我毕竟有盟主的身份,那些人又俱是我出生入死的弟兄,断不能为这些小事,寒了他们的心。我若使盟主身份,逼他们恭谨,那只是一时之用;而你用自身才学,令他们敬佩,才是长久之计。呵呵,我的墨存果非常人,今日之后,盟内上下,再也无人敢小瞧于你。”
萧墨存吁出一口长气,微微一笑,道:“如此,我还要多谢你?”
“谢?拿什么谢?”沈慕锐眼里涌动欲望的风潮,迅速封住了他的唇,在他来不及喘息之际,含住他的耳珠,哑声道:“再给我一回,嗯?”
那人虽用问询句,可看样子根本不打算让萧墨存回答,瞬息之间,他又被沈慕锐拉入湿热翻滚的快感当中。欲望如潮水汹涌而来,瞬息间将他席卷进去,刚刚接纳过的身体意外敏感,在那人主导的欢爱当中身不由己地,以颤抖,以呻吟,以销魂的摆动加以迎合。到得后来,他早已意识模糊,瘫软在床,无力地随那人索要。只记得沈慕锐浊重的呼吸似乎从未停过,在那股热浪注入体内,引起他一连串痉挛之际,他依稀听到,沈慕锐翻来覆去,低唤着自己的名字。
他昏沉许久,等到清醒过来,已是天色又昏暗,屋内暖融融,地上摆着偌大一个青铜炭炉,萧墨存略一动,又一阵酸痛难挡,心里将沈慕锐臭骂了好几遍,挣扎着爬起身,却见自己全身舒爽,早被梳洗干净,换上白纱里衣。萧墨存正要叫人,却听得屏风外有丫鬟的时候娇声道:“萧公子起来了。”
外间立即一阵忙乱,不一会,红绸带着两名丫鬟进来,笑逐颜开地一路服侍他穿衣洗漱,萧墨存下床之际,脚下一软,差点栽倒,红绸一个眼明手快扶住,取笑道:“墨存,这都躺了一天一夜,还腿软啊?”
萧墨存涨红了脸,道:“我,我睡得多,自然就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