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寤生坐了这半日,身上很是疲累,无力地倚在他的怀里,提了口气道,“我早就对你放心……我只是、只是有些累……还有些怕……”太医的诊断她也隐隐听到一些,她只是怕自己会食言,怕自己不能一直陪着他。
胤禛心头一颤,却不能表现出来丝毫异样,仍然抚着她的背心,柔声道:“累了就好好睡一觉,睡足了精神就好了。”半晌,见她点了点头,便扶她去床上躺下,为她盖好被子,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睡吧,我守着你。”
寤生也微微一笑,面上显出一抹红晕,从被中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我要你陪我……一个人会冷……”
胤禛笑着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那等我洗漱完。”
“嗯!”寤生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点了点头。
等到胤禛钻进被子里的时候,才发现她身上果然冰凉,忙将她整个搂在怀里暖着:“冷吗?”
寤生在他怀中蹭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满足地一笑:“不冷。就是困了……”
“困了就睡吧。”
“嗯……”
……
如此过了几日,虽然平淡,却是逍遥安稳,寤生觉得精神也好了许多。
这日下午,刚用了药,婉媞的奶嬷就有事来禀报,面上难掩惊慌的神色:“主子,格格牵马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胳膊蹭破了皮。”
寤生一听,忙道:“摔得厉害吗?可让太医看了?”
奶嬷回道:“太医已经给格格上了药,说是不严重。格格这会儿同八阿哥去练习射箭了。”
“这孩子!”寤生蹙眉,“你去把她叫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牵马还能摔着?”
奶嬷答应一声,忙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姐弟俩就来了,寤生检查了婉媞受伤的胳膊,见不过是皮外伤,才放了心。但她心里仍觉得不妥,细细问了婉媞摔伤的经过。
“马厩里的马不知是怎么了,今儿一天都叫个不停,感觉特别暴躁,人一接近就扬蹄子。我就是去牵马的时候被那畜牲吓了一跳,躲避不及才摔在地上了!”婉媞皱着眉头,神色愤愤。
寤生一怔:“是单只有你的马那样,还是都是那样?”
“都是那个样子!”
“这就奇怪了……”寤生不自觉地蹙眉,她原本还以为是有的人故意为之,看来是自己想岔了。
旁边的春喜闻言愣了一下:“主子,这两天奇怪的事儿还真多呢!”
“嗯?”寤生望向她,“还有什么奇怪的事?”
“回主子,春喜听膳房的人说,从昨天下午开始,井里的水就翻腾得厉害,突然间比前儿升了好高一截,而且味儿也不好闻,膳房里的人从昨下午到今天都没打成水……还有笼子里的家禽们也突然疯魔了一样上蹿下跳的……”
寤生心头悚然一惊:“糟糕!”已经起了身,“快扶我去见皇上,要出大事儿了!你们,”她看了一眼婉媞和福惠,还有屋子里侍立的宫人,“都去外面呆着!跟别的屋子里当差的人都说一遍,让他们都去外面空地……最好去校场,那里宽敞,不准回屋子!”
丫鬟们听了这吩咐,虽然不明白,但也不敢违抗,齐声答应了。婉媞和福惠对视一眼,扶着额娘往九州清宴去。
到了殿外,寤生对着过来请安的小太监道:“快去告诉皇上,我有急事。”
小太监一愣:“娘娘,皇上正在同几位大人议事呢,要不您请等等?”
寤生已是焦急万分:“等什么!你快去告诉皇上,就说再大的事也没有我现在的事儿大,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出了人命你能承担?!”
小太监听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吓了一跳,打了个千就一溜烟去了。
不消片刻,苏培盛急匆匆赶来:“皇上传娘娘去西暖阁。”
让两个孩子在殿外等着,寤生去了西暖阁,等了片刻,胤禛就匆匆过来,见她完好无损的样子,才稍微放了心,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寤生没工夫绕弯弯,开门见山道:“胤禛,京师要地动,快点想办法!”
胤禛微怔,脸色随即一寒:“地动?你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