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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逍逍41 巨大的灵魂（第2页）

不远处的逍逍也看到了老人手背上格格不入的疤痕，他看得出这不是一般的伤，想来爷爷一定是有故事的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轻易地就能得出这样的判断，但他也不会像小虎这样去询问，他好像对周围并不好奇，世间一切仿佛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淡漠，他感到在这幼小的身躯里居住着一个巨大的灵魂，企图突破肉身的禁锢。这巨大的灵魂时常令他躁动不安，尤其是当他碰触到水时，柔软冰凉无形的水让他留恋也令他暴走，但有一个人却能让他平静，遥遥。

在小虎殷切的目光下，老爷爷终于打算开口诉说疤痕的来历，老人轻轻抚摸着手背上的伤痕，饱经风霜的脸上微微泛起沧桑的笑容，好像这根本不是什么吓人的伤疤，而是件珍贵的宝物，说：“这呀，是之前在执行任务时留下的。”

“任务？什么任务？”小虎越发好奇了，恨不得一问到底。

老人抬手刮了刮小虎的鼻子，打趣说：“敢死队，听过吗？”

老爷爷笑着看着小虎稚嫩的脸，其实他们地队伍并不叫敢死队，只是不方便明说随便取了个称号罢了。

小虎眨着大眼睛，溢着浓浓的好奇和向往，点点头又摇摇头。

老爷爷“呵呵”地笑了，说：“我老了，不中用了，不过，我们队可是始终都风驰电掣虎虎生威呢！”

“什么是风驰电掣？”小虎能听懂虎虎生威，因为他叫小虎，大概虎虎生威就是跟他一样威风吧，带“虎”的词肯定都是好词，但听不懂风驰电掣，毕竟平时没受过什么文学熏陶。

老人笑了笑，拍了拍小虎的脑袋，说：“知识才是力量！”

小虎莫名地点点头，隐约认识到人们对知识的认可远胜于他的厉虎拳，不禁想到曾经遥遥的满腹经纶曾被大妈大肆表扬，还令阿兵羡慕不已。

老人继续他的故事，说：“我们队里有很多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绝技，我在其中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一员，但我们加在一起就是一个更加强大的整体，当我们一起行动时就非常有效。”

小虎其实并不能听明白，问：“无敌的？”

老人又“哈哈”地笑了起来，引来周围老人的观望，据说这位老爷爷来这里没多久，双腿残疾，没有亲人，是以退役老兵的身份接受组织安排而住到这里，老人平日里几乎不与人说话，每天都表情严肃，眼中满是警惕和坚硬，更别说笑容了。大概只有在孩子们到来时，才会有所动容吧。

老人接着说：“天下没有什么无敌的，只是尽量让自己变得强大而已，我们队里最厉害的就是队长老杨了，他可是个文武双全的高新尖！”

老爷爷说起他们的队长老杨，满眼的骄傲和自豪，仿佛过去的峥嵘岁月又回到了眼前，令他再次热血沸腾。

“老杨比爷爷还老吗？”小虎冷不丁地问，老爷爷都这么老了，那个队长是不是已经风烛残年了？

“不，他很年轻，我们队里只有我是老人家了呵呵。”

老人给小虎讲了一个又一个紧张又刺激的故事，讲得栩栩如生，仿佛在小虎的世界管里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而这个新世界也正是小虎全心向往的。

小虎听得津津有味，嚷道：“我以后也要像爷爷一样，当个英雄！”小虎眼中莫名地闪着光芒。

“哦？真的吗？”老爷爷笑道，“当英雄可不是这么容易的，即便是和平年代，自从决定加入那样的组织，每个人都做好了奉献一切的准备，包括自己的生命。”

小虎似懂非懂的看着老爷爷，似乎依旧不太明白其中的沉重。

老爷爷审视着小虎认真的小脸，略带轻松地笑道：“想当年，我们的队长老杨可是一把好手，他不仅仅是我们的队长，更是我们心里的支柱，有他在的战场，我们连死神都看不到了，呵呵！”老爷爷笑着笑着，转而眼中的光渐渐暗了下去，悠悠道：“可着世上，谁又能逃得过死神的巨镰……”

“队长，不在了？”

老爷爷摇摇头，说：“他在，只是……再也不能当大伙的队长了……也许，他将面临的会和我一样，在某个陌生的地方，静静地等待生命之光燃烧殆尽。”

离小虎不远的阿兵，虽然在李奶奶的关怀下笑颜如花般地吃着点心喝着橙汁，但耳朵却时刻关注着小虎和老爷爷的谈话，并时不时地扭头瞄上一两眼。

小虎热情洋溢的眼睛里闪出的光彩令阿兵羡慕不已，他知道小虎虽然简单直白，但却非常清楚自己的喜好和方向，并毫不犹豫地走下去。

阿兵尽管脑子灵活，但他一点儿也弄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将来又该何去何从。也许这本就不是一个四五岁孩子应该思考的问题，但阿兵细腻的心却在身为孤儿的困苦中早早地成长了起来，早早地思考各种人生的问题，而这些未知的未来以及无限的可能也越发令他焦虑不安，仿佛站在荒漠中的孤独身影，即使路在脚下，却完全不知道改往哪里去。

逍逍因为之前被小虎无端敌视而变得格外关注小虎，他不明白小虎敌视他的理由，就莫名地十分想弄明白。按照几个月前的他，根本不会去探究别人行为的背后，就连钱爷爷的死都无动于衷，面对大壮的愤怒和悲伤，他只感到无关痛痒。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异类，像个怪物，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直到他力量的爆发，无意间伤了小美，自己体内汹涌的异变令他恐惧，幸亏有遥遥能让他逐渐平静下来。而小美过山车一般的态度，从惊恐到崇拜，甚至把他看成超人并请求以后带着她飞，这些他虽然无法理解，却心里慢慢暖和起来，充实起来。他开始关心周围的小伙伴，开始关心他们的内心，也许他也在变化了，变得像个正常人了。

逍逍默默地听着小虎他们的谈话，大脑飞速地运转着，心中暗暗思索着各种人情世故的可能性。他觉得自己巨大的灵魂不仅巨大，还非常深奥，他对事物的理解像个连环套一样一层又一层，世间万物的联系丝丝缕缕地都在他脑中浮现。人类的一点点情感波动背后的深意一点点地清晰起来，他感到自己不再是个脱节的空壳，而是一点点地鲜活起来，十分地接地气。

以他现在生活接触的狭小范围以及巨大灵魂的万千阅历，已经扩张出一张庞大的纵深网，如果有一天他的生活面更大更广，又会怎样？

逍逍闭上眼睛，停止了无止境的思考，唇变露出个清浅的笑，他似乎想明白了，小虎并不讨厌他，并且略微感到，活着还挺丰富多彩，也是件挺不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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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院里，大妈悠闲地搬了张躺椅到院子里晒太阳，心里一边琢磨着一早水漫孤儿院的怪事，一边享受着难得的安静和清闲。

歪斜在躺椅上无比恣意的大妈正用手指打着节拍哼着小调，眼角忽地察觉到门口有个身影，这个时间那帮小孩应该还玩得正嗨吧，会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