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努力开心地变强的,”阿望声音瓮瓮,“总有一天要把国崩打得屁滚尿流,把你拐回神社……”
“不知天高地厚。”散兵轻嗤,丢来一个响亮的脑瓜崩。
“嗷!”阿望吃痛,被弹得往后一仰,一屁股坐在地上。
嘶。
看着都替阿望痛。
弹完阿望的那只手半空一顿,又转向南柯,南柯本能瑟缩了一下,身后一声哼笑,手落在了她脸上,捏面团似的掐她的脸肉:“还不走?”
话是对阿望说的,阿望气呼呼地把寝子揣进袖子,顶着被弹红的额头做了个鬼脸:“讨厌鬼!”
然后转身跑了。
南柯叹着气回头:“国崩……”
“要不是看在那丫头只能活几十年的份上,就不只是弹额头这么简单了。”
窗外灰蒙蒙的柔光打在眉间皱得死紧的秀丽脸庞上,随之,南柯被两条手臂圈紧。
心口像被小巧的橡皮锤轻轻敲了一下。
一瞬间觉得,就这样和他一直窝在这个小房间里,就算伤口永远不好,她也甘之如饴。
半个月之后。
奏婆婆去世了。
得知消息的时候,百目鬼已经遵照遗嘱,越过葬礼将奏婆婆下葬了。
浅濑响自然而然入主神社,顺便也将南柯他们一并接了过去。
神社背后,樱树盘虬的树根间,一座小小的神龛前。
土壤翻新的痕迹尚未褪去,据说掩埋着自神社建立以来数代巫女的尸骨。
南柯双手合十,对着神龛默哀祈福。
虽是失格的巫女。
虽是失职的母亲。
请看在她舍身实现落难者夙愿的悲悯之心上,看在她为挽回女儿所行的种种固执之举上,看在她护佑岛屿几十余年,辛酸劳苦上。
让奏婆婆作为一名巫女,长眠在这里吧。
寝子刚刚能睁开眼睛,圆滚滚蓬松的一团,晃晃悠悠摇到神龛底下,刚要抬爪,被阿望抱开。
“南柯,行李待会儿再收拾也可以,要不要去坡顶上晒晒太阳?”
南柯睁眼,细碎的阳光从樱树叶片间落下来,有些陌生的刺目,她抬手遮挡,莞尔:“好。”
坐在神社背后青翠的草坪,淡淡的线香混杂咸涩的海风,被夏日的阳光烘热,充满坚实的温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