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兄又要回来了吧?”
陆梨阮捡着白子放回棋盒里,顺口问道。
“嗯。”
“皇后这次也……”
“谁知道呢。”嵇书悯敷衍着,显然对于提起皇后不怎么乐意。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宫?”
这个嵇书悯倒是来了兴趣,自整日待在院子后,他把外面的事儿查了个遍。
何时有庙会,何时有游船,哪儿有老字号的点心铺子,哪儿有杂耍说书。
他甚至还写了下来,看的陆梨阮有点恍惚:到底我俩谁想出宫?
被陆梨阮瞧着,嵇书悯摊摊手:“梨阮以为能有几日偷闲?”
陆梨阮听了他的话,有句话到底是没问出口:皇上到底还能活多长时间?
他什么时候驾崩,难道也在你的算计里吗?
嵇书悯对皇上并无半分父子之情,但陆梨阮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亲手送皇上上路。
若他真的有这个打算,陆梨阮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也不知道自己到时,心中会如何做想……
陆梨阮与嵇书悯小赌了下,猜嵇书勤到底还有几日回宫,陆梨阮赌七日,嵇书悯赌三日。
然后嵇书悯赢了。
“父皇如今慌得很吧,命系在旁人身上,即使是他儿子,也不好受的紧,定然要时时刻刻攥在身边。”嵇书悯拉着陆梨阮坐进自己回来,慢悠悠道。
“梨阮可愿赌服输?替我做个香囊,还是刻个印章?”他手指玩着陆梨阮的耳坠,戳得垂着的珍珠乱晃。
自他闲下来后,居然真的亲手给陆梨阮裁了几件衣裳,让秀女裁缝去做了,陆梨阮不得不承认,真的很好看。
或许是日日相见,嵇书悯审美又好,且用心去合计着,每一件到陆梨阮身上,都衬得她貌美。
头上的蝴蝶簪子也是他做的,陆梨阮退了嵇书勤制的簪,嵇书悯便给她做了同样花样的。
不过用的料子更好,蝴蝶打磨的也更精美,绢纱的料子做蝴蝶翅膀,嵌在镂空的银丝上,漂亮得陆梨阮都不敢用力去碰。
嵇书悯细心地,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打扮她。
陆梨阮有时会想,若非真的喜爱上心,又如何会有这般耐性与细致。
即便自己没得到过爱,但嵇书悯却是个会爱人的。
也许是,真的爱与痴从不用人教,点点滴滴会从心底透出来……
爱能把人养得很好。
陆梨阮叹了口气,把手伸到他面前:“我真不会。”
“做成什么样都行。”嵇书悯捉住她的手,捏了捏柔嫩的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