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宴会看上去辉煌气派,但实际落在每个人身上,却颇为煎熬。
光是等待与行礼,就让陆梨阮无聊得直打哈欠,更别说,这采青宴是在御花园后宽广的院子里举办的。
春寒料峭,陆梨阮和高氏运气还不错,作为合安侯的家眷,分了个有阳光的地方。
即使是这样,不动地待一会儿,陆梨阮都感觉冻得手脚发凉,张口说话都带着颤音儿的。
一边宫女递过来暖手的小炉子,陆梨阮接过来抱在怀里。
得救了……
却没发现,只有自己身旁有宫女递了小手炉,别家小姐并没有这个待遇。
被分在阴影里的就更惨了,陆梨阮看着有娇滴滴的小姐,冻得脸色煞白,几乎要昏过去了。
离得挺远的地方,陆家二房三房聚在一起,因为两家最出息的一位老爷才做到五品官,进宫参加宴会,也是沾了合安侯的边儿。
所以不怎么受重视,隔着距离,陆梨阮都能感觉到射过来嫉恨的目光。
陆家二房的两位小姐,从小到大与合安侯府家的姑娘就没对付过。
“瞧着像两只红眼花鸡。”一旁的陆挽倾温声评价道。
“噗嗤——”一边的二姑娘陆婉芸乐了起来,她和脾气和气温吞的陆挽倾不同,是个爽利人。
有几分像高氏,却更内敛些,平日十分有自己的主意,并且胆子也大。
原剧情中,陆家最后败落,合安侯夫妇离世,陆挽倾远嫁江南杳无音讯。
京城动乱中,陆梨阮过得凄惨,陆婉芸自己也艰难,但却坚持帮衬着陆梨阮。
“怎得是花鸡?”陆梨阮逗闷子。
“瞧着穿得五彩斑斓的,真是说一套做一套,整日说自己家是最守礼最规矩的人家,姑娘们也是才女闺秀,不像我们抛头露面……”
“结果进宫的姑娘小姐,属她们穿得最打眼儿,这叫什么,生怕旁人看不见她们嘛!什么才女,什么才情,不过是为了把姑娘嫁的更好的幌子价码罢了!”
陆挽倾一字一字,却珠玑地点出那两家的心思。
陆梨阮心中赞同,且十分不齿,表面看不上合安侯府,背地里却嫉妒得恨不得以身代之。
道貌岸然得很。
合安侯府从不苛待姑娘,也不会为了名利,故意将姑娘往火坑里填。
那两家可不是,去年开春,三房有个未嫁的姑娘,被送去给老伯爷做填房。
那老伯爷四十啷当娶了个十八九的新嫁娘,着实是乐了一阵子。
当年还没入秋呢,这陆三老爷的长子,变得了个外放的好去处。
“算了,可是可怜的,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去处。”陆梨阮叹了口气。
“虽说的是。”陆婉芸接口:“姐姐你心好,人家可盼着你倒霉呢,前日二房柳姨娘听到你要嫁太子的信儿后,可是来姨娘这儿嗑了两个时辰瓜子儿呢。”
这是来打探消息了。
“姨娘与她说什么了?”
“姨娘能说什么,与她说了两个时辰做女人苦楚,投胎到世上就是苦楚,给她讲得啊,脸都绿了哈哈哈哈哈!”陆婉芸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