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梨阮对此颇为欣赏,做人嘛,干什么要忍气吞声!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谁忍着谁是王八!
嵇书悯无论疯与不疯,反正绝不吃亏就是了。
陆梨阮知道他说话的含义,官银劫案并不简简单单是截了银子,背后各方势力的纠缠,如今心怀鬼胎日夜不安的人多的是,霸气萝卜带着泥,谁也别想跑!
官商勾结,权贵当道,拉帮结派,蝇营狗苟,嵇书悯一个也没准备放过他们。
原剧情中嵇书悯登基前描写得并不全面,但写他登基后,是手段狠厉从不留情,从上铲除到下,一副完全不计后果完全不理会劝谏反对的做派。
想必他早有打算,并决定毫不动摇。
陆梨阮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被嵇书悯捋成另外的形状了,想一件事的时候,下意识就去想前因与后路,想的多了,就会发现,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串联在一起的,通过各种线索与牵连,形成一张网。
比如继续彻查官银劫案,大理寺负责,而里面新加进来的一个人,便是大皇子。
“怎么才能顺理成章地水落石出?”陆梨阮试探着问。
“自然是交与最适合查办此案的人啊。”
那人是谁?
是大皇子嵇书勤!
身份合适,如今的处境,也出奇的合适!
不懂朝政,只直遵从皇上命令,不与种种势力勾结,又为人端方雅正,于寺庙中飘飘归,不染俗尘。
他查出来的,皇上定会更加信服。
估计在于皇后达成最开始的交易时,嵇书悯心里面,便已经想到这儿了,看似他答应皇后的要求,实际上,嵇书悯暗中得到了远比皇后觉得的,多了不知道多少。
笑死,不如说正瞌睡了有人来送枕头。
怪不得他提起皇后,一点也不愤怒,显得平心静气的,原来如此。
陆梨阮心说:就知道他不会突然转性无欲无求,心平气和的。
心平气和是因为得到了想要的,餍足的平静。
纸上谈兵终觉浅,陆梨阮觉得自己看多少本兵书计谋的书,也比不上待在嵇书悯身边学得快,学得活。
毕竟灵活运用,实践出真知。
笑死,心眼子大师一对一教学。
嵇书勤无法拒绝皇上给他的差事,于是往后的日子里,便经常来嵇书悯的院子。
他确实对朝堂并不了解,但他做事认真,既然借下差事,便仔细琢磨,与贺家父子共事的这段时间,他也钦佩大理寺卿严谨刚正的为人,对待案子更上心了几分。
于是他经常来请教嵇书悯。
大约是……嵇书悯对他的态度平和下来,搞得嵇书勤还有些受宠若惊,陆梨阮每次看到他,心里都会升起一点淡淡的……同情来。
“我查阅大理寺中记录,这么多年来,二弟与七弟都递话纵了好些不该纵着的事儿,为何父皇从不处置?”
嵇书悯知道他说的是那些外家人,仗着势力敛财作孽。
“平衡外戚自然也是父皇需要考虑的事情。”嵇书悯淡淡道。
嵇书勤神色间浮现起不认可来:“若非大理寺卿为人谨慎,是否这些都不会被人知道?”
“许是吧。”嵇书悯轻叹口气:“谁知他们还有什么没被查出来的事儿呢?我如今这样子,也无法替父皇分忧了,皇兄你可要连着我这份一同尽忠尽孝啊!”
嵇书勤因为和弟弟相处时间短,倒是无法分辨出,这等激昂又具煽动性的话,根本不是嵇书悯的风格。
从他嘴里说出来,陆梨阮若是在场,怕不是得笑出声来。
“悯儿你好好养身体。”
自从在三皇子夫妻两个人轮番发疯大喊大叫,满嘴死来死去后,嵇书勤似才真的领悟到,自己弟弟真的可能随时一命呜呼。
他收起了那番说教,更多是让嵇书悯好好养着吧。
嵇书悯很满意,乐得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