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姝妤已经被?萧承稷放下,如今刚站定,突闻此话,面颊绯红,忙撇清关系,“阿婆误会了,我?们不是夫妻。”
她?低头看着弄皱的裙摆,试图将这尴尬的一幕接过去。
屋子里多添了一盏油灯,但还是抵不过黑夜。
莫阿婆尴尬的神情被?昏暗掩了去,豁然开朗,歉意道:“不是夫妻……”
柳姝妤否认过后才发现这关系似乎是越发说不清楚了,口不遮掩打断阿婆的话,“兄妹。”
她?柔柔一笑?,补充道:“我?们是兄妹。”
“兄妹?”
萧承稷轻飘飘重?复着这两个词,看向柳姝妤时,女?子眼神闪躲,心虚地直接避开他目光。
这下反倒换成莫阿婆难为情了,“这茅屋简陋,只有一间我?孙子的空房间了,姑娘今夜恐是要和老身挤一间房。”
萧承稷道:“我?们兄妹夜里叨扰,已经很麻烦阿婆了,她?睡床,我?睡桌上凑合便可。”
屋中恰好一张木板床,一方木桌,地面是平整的泥,因下过雨,潮湿泥泞。
地上自然是不能?睡人的,只能?坐在?椅子上靠桌而眠。
柳姝妤也觉得太麻烦阿婆了,着实不好意思,萧承稷的提议,也还行。
这厢,借着油灯忽明忽暗的光亮,柳姝妤才注意到萧承稷衣裳膝盖处被?血染红一片。他今日穿外衫的是浅色衣裳,很容易弄脏,因为在?茅草屋时他脱了外衣,裤子像是黑色的,又用手掌挡着左膝膝盖,掩了柳姝妤视线,她?才没看见,适才四下打量时惊觉。
可他为何不吱声,不让她?知晓他伤了,还背着她?一路走?到这里。
柳姝妤心情复杂。
萧承稷不说,她?也就没问,直接问阿婆要药。
“阿婆,您家里有药吗?我?兄长腿受伤了。”
萧承稷蹙起?眉头,深深看着与阿婆说话的女?子。
“我?家那位打猎经常受伤,等我?去给你们拿来。只是这乡野之中,都是新鲜的草药,公子将就这。”
莫阿婆说着拎起?油灯往外走?。
“阿婆,我?跟您一起?去。”
柳姝妤和萧承稷待一屋子,想?想?就浑身不自在?,还是出去得好。
从莫阿婆手里拿过油灯,柳姝妤照亮前?面的路,扶着阿婆出屋子,“当心脚下。”
莫阿婆从一堆草料里寻了几株草药,切断,捣成汁水。这期间也没闲着,与柳姝妤聊起?天来。
柳姝妤看着碗里翠色药汁,神色黯淡,心情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