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把手头的工作忙着差不多,抬起头来一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匆匆赶回宿舍,原想借着讨要饭盒的机会跟林蚕蚕说几句话,结果才走上院坪,就看到林蚕蚕她们那屋灯由亮转熄。
魏敢,“……”
就差那么两分钟!要是快一点,能跟林蚕蚕说声晚安也好呀,魏敢有些可惜地想。
他本来就是抽空才回来的,林蚕蚕既然已经睡了,魏敢也没再往宿舍走,直接又回了小红楼那边。
本来魏敢是想着加班到一两点,能把手头的事做个小收尾,然后再回宿舍这边睡的,早起还能跟林蚕蚕碰个面。
结果直接被工作给拖住了脚步,凌晨四点才眯眼,再醒来时,已经九点多了。
“谁关了我闹钟!”魏敢气疯了,他都没敢睡太死,就怕听不见闹钟响,结果醒来一看,闹钟全给停了。
同事往袁代表办公室的方向指了指,“代表早上过来,知道你四点睡的,说让你多休息会,就把闹钟给关了。”
“……”魏敢,咬着牙默默平心静气。
研究所和实验室的工作就是这样,魏敢以前早习惯了的,忙起来脑子里就只有工作的事,因为太专注,也不会去注意到无关的东西。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要老这样忙忘记时间,林蚕蚕就该被别人给追走了。
魏敢突然有些怀念守大门的时候了,多自由啊,想见林蚕蚕招呼一起直接去找她就行了。
真后悔!肠子都悔青了。
这会魏敢想跑出去找林蚕蚕都不行,他被同事拉去打球了。
比赛这种事最容易激起男人们的胜负心,昨天的比赛袁代表全程参与了,回来就交待他们,手头的事稍微放放,多打两场球练练技术。
别等一上场,就被车间那些莽汉子们给干趴下了,就算要输,也要输得有水平技术一点。
因为是周末,又有昨天的比赛打底,大家口耳相传,今天来看比赛的人特别多,人挤着人,还有好些没有挤得进去的。
球场上热火朝天,战况激烈非常,观众们也都群情激动,稿件更是雪花似地往广播站送。
等到比赛结束出来,林蚕蚕耳朵好半天还是嗡嗡的。
中午去食堂打了个肉菜,林蚕蚕才端着饭盆往出走。
家里还是那个样子,林蚕蚕到家的时候,家里都没有人,倒是隔壁林大伯家,像是有客人在,禾坪里坐了好些人,还挺热闹的。
徐来娣跟林家妹应该是在生产队上工,林家珍八成是跟小伙伴们一块儿扯猪草去了。
不过林蚕蚕也没等太久,她前脚才到一会儿,后脚林家珍就背着一篓子猪草,小旋风一样地跑回了家,“姐!”
和林家珍一起进门的,还有林奶奶和一个陌生的妇女,那妇女脸色极好,穿着看着也干净利落,看林蚕蚕时的目光柔和,微带着笑意。
就是眼晴里带着若有似无的算计,那种感觉让人十分不舒服。
“奶奶,小婶。”林家珍喊人,老老实实地去屋里搬凳子,家里没有什么好待客的,林家珍就去菜园子里摘黄瓜。
林蚕蚕挑了挑眉头,原来这就是顶替了林父在木器厂工作的林小叔的媳妇,林小婶。
不过他们一家不是都搬到镇上去了么,这不年不节的,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一看到林蚕蚕,林小婶立马笑着迎上来,想拉林蚕蚕的手,可惜被林蚕蚕避开了。
林小婶愣了愣,立马大笑着化解了尴尬,“我们蚕蚕真是出落得越来越好看了,还出息!这都分配进国营厂了,咱们老林家的祖坟都冒青烟了。”
林小婶说着看了林奶奶一眼,似乎希望林奶奶能附和她一句,可惜林奶奶只翻了个白眼,一点也不认同她说的话。
老林家坟头上冒青烟,那也是旺孙子的,怎么可能旺林蚕蚕将来一个外姓人,林蚕蚕能进厂顶多就是时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