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排长这次倒没因为三排失利而不开心,反而因三排女生受欢迎,心里还有点小得意。不过除了心细的熊班长看到排长那隐约翘起的嘴角,别人可没能从他那张严肃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这时,教官也适时开始了讲课。这种政治报告,林芳华前生是听不进去的。但重生后的人,记性再好也不能记得过去所有的事情。所以,此时林芳华听着教官讲的国内国际形势,印证着心里残留的记忆,还是听得津津有味的。
此时的世界正处于一个风云变幻的年代。去年国内就刚刚经历了一场大动乱,加强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也是该事件影响的直接后果,某著名大学的新生因此军训一年。
而国际形势就更加风雷激荡了,东欧已经开始了震荡,柏林墙已经于去年底倒塌了;波罗的海三国之一的立陶宛已经宣布独立了,但这时的人们恐怕还难以想象明年在更多的加盟共和国独立后,苏联终于解体了。那才是真正的大地震,是二十世纪最后一件有着深远影响的大事件,不亚于二战结束。
不过,军训教官的报告主要是偏重讲解国内有关那次动乱后的形势,国外的事情提的也就是东欧诸事件。另外因为部队去年进驻拉萨执行了戒严任务,所以对拉萨骚乱的事情稍微多说了几句。
这也让林芳华想起了后来奥运年zangdu分子的疯狂活动。其实,国内国外的事件都是有相互联系的。正是因为苏联解体、东欧剧变使得美国成了冷战的胜利者,成为了唯一的超级大国。当他环顾全球,就只有正在快速发展中的中国成为了他的假想敌或是竞争对手,为此他不惜余力地包围、遏制中国。taidu、zangdu、jiangdu势力的背后都难说没有西方反华势力的黑手啊。
林芳华不由陷入了沉思:对这些政治风云,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好在国家和民族自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虽然也经历了些困难,但还是比较顺利地继续着自己改革开放和复兴之路。我可不会狂妄地认为重生后的自己有什么改天换地、拯救民族的能力,我只希望能踏踏实实地学好医,能为人类的健康做出一番成就。不过,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我先认认真真过好每一天,做好每一件小事就是了!
正文 七、写信、打牌、站岗
军训的生活紧张又充实,作息是按钟点进行的。早上六点半起床,出早操半小时,洗漱后七点半早餐;八点到十一点半操课时间,一般都是队列训练,下雨天则学习军事理论和条令学习;十二点午餐,然后是午休;下午两点到五点继续操课,六点晚餐,七点看新闻,之后如果没有班会就是自由活动时间了。十点钟熄灯。
一天的训练下来,大家都有点累了,但是不到九点半是不能上床的。所以,晚上的这段休闲时间,大多数学生就用来写信了。
彼时,不要说没有网络和手机,很多家庭里都没有安装电话;即使有,长途电话费也很贵。所以,写信还是那时很流行的联络方式。而初次离开家、来到陌生环境,还有军训中那么多新鲜有趣的事情,学员们都渴望和家人、朋友们分享自己的经历与感受。
林芳华也不例外地加入写信的行列,写完了给父母、哥哥、留校复读同学的信,又给原班主任梁老师也写了封。从留校同学的来信中也知道了几名在外地上大学的同学的地址,林芳华也给他们一一去信联络。
前生的时候,她并不爱写信,后来也就给关系最好的女同学还偶尔写写信,其他同学在毕业后都没怎么联系了,包括大学同学也是如此。而重生后,林芳华决定改变这孤僻惫懒的性子,要珍视人与人之间真诚的情谊,不再淡忘那些友情了。
更难得部队领导很有人情味,所有军训学员都和正式的战士一样,寄信不用贴邮票,盖军用邮戳。虽然不过是8分钱的邮票,但免费的东西,人们都是不愿错过的咯!
所以,每晚八九点钟左右,在各班的宿舍里,几乎人人坐在小凳子上、趴在床边写信,这已成了军训队一景。
另外一景,就是四人围坐一起打“升级”了。那时,还不流行“斗地主”,“拱猪”和“升级”是打扑克的主流。女生会打拱猪的不多,还是“升级”简单易学,又有对家,适合四人玩。
林芳华前生的时候,大学的闲暇时光都让打牌、看小说、看录像占去了。王菊、周玉、赵玉玲正是经常一起打牌的“战友”,杨茜、廖珊也会偶尔参战的。但这次重生林芳华不再想沾这些了,再加上后世那些网络游戏的流行也早让林芳华的牌瘾减弱了许多,不再象年轻时那么有热情了。
于是,九班打牌的人常常凑不齐。赵玉玲她们常常在别的班门口大吼一声:“三缺一啦!找外援啊!”有一次,找半天还是没凑齐,赵玉玲在屋子中大吼了一声:“一缺三啦!”众人绝倒。
林芳华有时看到她们几个打牌时大呼小叫的样子,有点好笑也有点心动。想想不过是军训时无聊打发时间,打打牌也不影响什么的。但又一想,这个时候混熟的牌搭子,等回学校后开始正式上课后,她们再喊一起打牌,就不好拒绝了。还是不要因小失大,玩物丧志了。
于是,她打开父母给买的随身听、插上耳机,听起英语磁带了。这时候CD光碟还远没有出来,听的都是磁带。家境较好的学生有个随身听的单放机来学英语,是比较平常的。
不过家是农村的王菊,没有这种东西,很是羡慕。林芳华毫不在意地说,两个人先一起用好了,过阵子再把她哥那儿不怎么用得到的机子借来给王菊用,这东西对帮助学英语还是很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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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轮到了九班站岗,白天是单人岗,晚上双岗,林芳华主动要求站深夜的岗。这种排岗,班长都会做到尽量公平,这次排晚班,下次肯定就会错开的。
何况,重生的林芳华自觉多活了二十年,潜意识中总会把其他同学当做自己前世时的学生,而不由自主地让着她们、爱护着她们。只不过在熊班长和其他人眼中,却觉得这个班里年龄最小的人反而最成熟,会照顾人,又对她高看了几眼。
所以,有些事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凌晨三点多,林芳华和王菊正站在男女宿舍分界处的空地边上小声说着话。对面也有两个男生的影子在晃荡,昏暗的路灯下也看不清面容,反正不是一排就是二排的。
初秋的深夜,即使在南方,气温也已经比较凉了。林芳华和王菊不停走动,以驱散夜风中阵阵的寒意。当她们踱步到宿舍前方五十米的围墙下时,突然听到“啪嗒”一声,墙外传来好像石头砸到墙上的声音。
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这么一声,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王菊不禁“啊!”地惊叫了一声,差点蹲在地上。林芳华也吓得心脏怦怦直跳,但她还是一手抓紧王菊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警惕地盯着墙那边喝道:“是谁!出来!”
黑夜里,那墙脚没有一点声息。
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那两个男生听到这边有情况也赶过来了。他们紧张地问:“怎么啦?你们没事吧?”林芳华见有人过来,胆子也大了点,指着那墙脚说:“刚才好像有人在那边!”
回头再仔细看这两男生,巧了,还是同班的。
一个是三班的男生临时召集人戴平,也是后来的班长,一贯品学兼优;另一个叫梁嘉辉,也是年级的名人。
他是成都市重点中学的高材生,直接保送本校,五年里几乎包办了每年的年级第一名,然后留校读研读博,后来听说去了美国斯坦福大学医学院做博士后。此人是前生的林芳华远观的人物,同班五年好像都不曾说过五句话。
戴平问清楚了情况,就小心地向墙脚探查去了。梁嘉辉则没吭声,陪两个女生站在原地等待。
一会儿,戴平走回来说没看到人。四人就一起走回路灯那边。
既然是同班的,四人也就轻声交谈起来。主要是戴平说的比较多,梁嘉辉多是附和几句或者笑一笑。
林芳华虽然和班里别的男生交往不多,但对班长还是熟悉的。要说学校选定每个班的临时召集人都还是眼光比较准确的。象戴平就是个比较热情又有责任感的男生,适合做班长工作。
林芳华还记得有一次,自己感冒发烧没去上课。戴平还特意跑到女生宿舍来看自己,虽然只有寥寥几句问候但还满温暖人心的。
几个人说说笑笑,很快就换岗了,戴平说他们负责向排长们报告刚才的事件,并叮嘱后面接岗的同学多留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