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复习计划全给打乱了,武效军很郁闷,盘算着明天如何提前找一个比较清静,不受别人干扰的地方,把失去的时间给补回来,把受到的损失认真补上。
每晚十点半,是学生公寓宿舍里统一熄灯的时间。赵小舟、胡磊、严高峰、赵刚四个人夹着书本,一进宿舍点亮蜡烛就嚷道,“他妈的,这个鬼天气,找个有点暖气的教室实在太难了,一晚上在大阶梯教室里快把人给冻死了,一旦下大雪结上冰,还真没地方去了。效军,有才,你们两个很精明,待在被窝里也不用受这份窝囊罪。”
武效军,“这就是大学里的特色和风景,平时稀松松,考前紧绷绷,难怪啊。天气不容人,来了西伯利亚寒流,不但把平时无所事事的人给赶进教室,而且处在热恋中的学生情侣也没地可去,跑到教室里占着位子谈情爱去了,座位能好找吗,不受冻才怪。”
刘有才,“现在占位是很时尚的事,不动点脑筋是占不到的,还是不要费那个劲为好,老老实实地钻在被窝里看书效果是一样的,何必跑来跑去费时间。”
武效军,“钻在被窝里看书是好,但要是两个人钻到一个被窝,看书的效率肯定会下降,其他的效率一定会直线上升。更何况,别人都不会有这个温暖感,只好跑到院内受冻和西北风了。”
严高峰插话道,“效军的太夸张了,两个大老爷们谁会钻进一个被窝,只有热恋中的男女才有可能会那样做。当然,咱们这想钻还钻不成呢,光棍一条,没人愿意。如果恬不知耻地把别人支出去,只顾自己快活,既不厚道,也讨人厌,有伤大雅,禽兽不如。”严高峰着,竟带起了脏词。
武效军,“只是打个比方开开玩笑而已,不必当真,赶快睡觉。”
刘有才听出武效军话有所指,他句句正是在暗示我,不对啊,今晚的事他怎么知道的,难道是他遇见526的谁吗,到底是谁嘴快,传出来让他知道了,百思不得其解,以后还真得多加注意,一旦被别人当作另类,后果真不堪设想。心里发虚,无法直接踢回严高峰的几句臭骂,只好默不作声。
冬天里的第一场雪,没有往年那样温柔,北风呼啸,疯卷着鹅毛大雪整整下了两天,气温降到零下十四五度。天实在太冷了,武效军穿着十年前哥哥穿过的黄色夹克小袄,在没有暖气的教室里根本坐不住,浑身打颤,不能超过一小时,就要到室外跑几圈,运动运动,增加点热量。一连几个晚上,四处跑着到暖气教室找位子,可不少教室的位子要么坐满了人,要么位置上放着书或用粉笔写着“有人”字样,不能安心落座。
好不容易在妇幼卫生专业的多功能室发现有两个空位,虽然处在边角,不过白炽灯就在身后墙上方,灯光明亮,而且距暖气片很近,上面既没有放书也没有写字,一阵窃喜,直接坐了下来聚精会神地看书。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一只纤手在面前桌上轻轻地敲动,武效军立即明白,位子有主了,赶紧面带笑容抬起头,见一位高个穿着时尚羽绒服的女生,挤眉弄眼的样子很令人厌恶,正蹙眉撇嘴的盯着自己。正欲开口,女生提前开口,“你知不知道这个位子早已有人占了,这是我的位子,你怎么坐的恁踏实。”话表情严肃,冷若冰霜,十分生硬。
武效军,“我来时这上面什么也没有啊,我还以为这个位子没人呢,根本就不知道已经有人了。”
女生,“你也不动脑子想一想,这么好的位子能没有人要吗。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上面没有东西,下面就不会有吗,你也不睁开你的眼仔细瞧瞧。”
武效军赶忙把一只手伸向位斗,轻轻一划拉,从里面拉出来一个米黄色的漂亮胸罩,顿时羞得面红耳赤,这位女生也太有创意了,她不还真的不会注意。只好小心翼翼地,“我来的时候,真没有往里面摸一下,确实不知道里面已经有人放东西,……”
女生气愤地,“那是我的,不要抓在手里,别给我搞坏了,弄脏了,赶快放下。”
武效军像仍一颗定时炸弹一样,立即放到桌子上,女生唰的一下伸手舀起来,用十分犀利的眼光看着武效军,“别是这样一个女生专用的东西在里面,就是一张纸也能被人看到,分明是你故意装的,我见过这样的人多了。是不是没见过女生用的东西,给,想看就让你看个够,解解馋,别假惺惺的装正经。”着把胸罩怂到武效军眼前。
武效军一愣,这人怎能这样撒野,不是明着办人难看吗,什么玩意,不就是一个胸罩,值得在众人面前显摆吗。但又一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咋着她了呢,有时有些事是有口不清楚。于是小心翼翼地笑着,“对不起,大姐,真的不是故意的。”
女生横眉立目地,“你会话不会,我有那么老吗,讨好人也不会句漂亮话,不要皮笑肉不笑,叫人看着有点恶心,想你是个新手,没到这儿来过,不和你一般见识,赶快站起来走人。”
武效军听着话里味不对,怒气开始萌生,这女的话怎么这样冲,有话好好不就是了,何须如此亘萝卜辣葱的,刚刚站起身便又坐下了,“你话能不能气一点儿,不就是坐了你先霸占的位子吗,都是为了学习,何必出口伤人。再了,我又没不给你腾地方,旁边还有一个位子,我挪动一下不就行了,看你盛气凌人的,至于吗。”
女生道,“你休想坐里面的位子,一来我嫌臭男生身上脏,二来马上我朋友白玲燕过来要坐,你要是知趣就赶快走人,如果不然,我可要动手请人了。”着就要动手舀武效军的书。
武效军想了想,既然她发横,我今天还就是不走了,看她能奈我何,不妨也调侃她几句,傻傻她的威风,想到此,笑了笑道,“这么就不对了,谁能证明这就是你的位子?谁能证明里面的胸罩是你的?即使是你的,你放在这里面,也证明不了就是你的位子,更明不了你肯定能坐上这个位子。”
女生狐疑地,“我几乎天天都在这个位子上坐,我的胸罩已经放了半个多月,从没有其他人碰过,我怎么就不一定能坐上这个位子?”
武效军心平气和地,“比方,如果今天你把胸罩放到白校长的办公桌上,难道白校长的办公桌就是你的啦,明天你就准能坐到他的椅子上吗?恐怕不是吧,这不是一样的道理吗。”此言一出,那女生脸腾一下变得粉红,四方口张了几张半天没出话来,支支吾吾,“你,你,你……你这人怎能这样比喻,真是气死我了。”教室里男女生顿时一片哗然,哄堂大笑,好久不止。
这时,从门外过来一位穿着粉红色棉袄,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的女子,圆脸,浓浓的眉毛下嵌着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长的十分秀雅,眉目间一团和气。只见她步履轻盈,款步来到近前,和颜悦色地问道,“红丽,怎么啦?”
红丽气呼呼地道,“白玲燕,这位同学真气人,把咱们的位子给占了,不但不挪地方,而且还在这胡八道,你怎么办?”
白玲燕看着武效军,轻声道,“这位同学,我这位姐姐话口气就这样,你也不要介意,这位子我们已经连续坐了半个月了,你不腾地方,我们两个也不好坐。不过,天也晚了,目前教室里也没有空位子,让你到别处找位子,既浪费时间也不好找,更不合适。我看这样吧,咱们三个坐两个位子,你先坐里面,将就一下,过一会儿如果有别人走了,腾出位置,你再过去,你们看行吗?”
红丽刚才被武效军调侃一下,气的撅着嘴,只好借坡下驴,顺口道,“好吧。”
武效军听出来那女生名叫红丽,这位是白玲燕,看着红丽就感到恶心,不过白玲燕显得比较稳重大气一点,话不紧不慢的,还比较中听,想了想,回宿舍太早,到别处找位子也很难,不如按白玲燕的迁就一会儿,“谢谢你们了,但我还是要提醒一下你们,以后占位子不要再用这种方式,虽十分有创意,确实不太雅观,一旦被别调皮男生拎起来展览,净赚笑料了,或者被谁给扔到垃圾桶里,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们可以放上马列一类的书,或者用笔写上名字和时间,一般别人不会坐你们的位子。”
白玲燕微笑着,“你的很有道理,确实有点不妥,以后不能在这样干了,想想怪羞涩的。”
一阵对峙以后,因白玲燕的出现,很快得到平息。武效军神情专注地挨着白玲燕坐了一晚上,直到教室熄灯,三人一同走出教室,“红丽,向你道声歉,我是临床九四级六班的武效军,对不起,打扰了。”
红丽怒气尚未消尽,“谁稀罕你道什么歉,今天真想扇你几巴掌,以后不要让我再遇见你。”
白玲燕,“红丽姐,都是同学,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必计较,话也不要得那么死,都是一个学校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不定哪天在某个地方会遇到,难道你还踹人家几脚不成。”
红丽,“要遇到你们遇到,我可不愿遇到,丧门星,再见到他,不知啥坏兆头会摊到我头上。”
正着,白玲燕一脚踏到溜冰上,没把控制住,猛然一滑,“扑通”一声摔了个仰面叉,武效军赶忙上前用手拉起,白玲燕踉跄了几下,站稳脚,轻轻弹了弹身上的雪,“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没事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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