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放心,卑下明白。”
秦瞻这才又看向沈时宜,“早去早回。”
“放心吧。”
沈时宜摆摆手,夹紧马肚子,便当先走人。
秦瞻在城门口久久驻足,沈时宜没有回头过一次。
…
春天就是如此,绵软无力,开始怎么也暖和不起来,好像就差那一股劲儿,然后突然有一天,太阳开始明亮炙热起来。
松涛阁在猫了一整个冬天之后,今日终于将帘子掀开,让暖和的阳光照进堂屋。宽敞富贵的堂屋里,还是如往常般,众人围着老夫人凑趣说话。
“上一次,我说叫时宜过来,你们非说时宜当差忙,这次我可算准了,是休沐的日子,春喜,去把二小姐找来,我们娘俩说说话。”
春喜停下捏着老夫人肩膀的手,看向堂下其他人。
林氏是个机灵的,此时率先开口,“祖母,您老人家可别挡小辈儿的前程!”
老夫人看向林氏,“怎么说?”
林氏扬了扬手中的帕子,语气哄小孩儿一般的夸张,“您是不知道,时宜在内库司受重用的很,前几日进内库司没几天,就被陛下派了差事出京去了。您是不知道,那内库司还有几个老前辈的,偏偏时宜受重用,这还不是前程来了?”
老夫人虽然也是官眷,夫君却是个国子监的清贵官职,对朝中事务并不了解,也就是儿子稳步高升之后,才有了如今荣享的日子。平日里她是只管享福,别的杂事一概不管,今日冷不丁听林氏说陛下重用时宜,有了些恍惚之感,“到底是大姐儿养大的,跟她一样的要强。”
“您是说姑祖母吗?”林氏凑趣。
老夫人来了话头儿,“可不是,我跟你们说啊,你们姑祖母,是个要强的,以前家里俸禄不够,都是大姐儿…”
眼看老夫人又被岔开话题,众人心下都松了一口气,认真听老夫人讲古。
沈时宜此时,已经到了朔方的上郡。
“大人,咱们就在这里停留?”
出门一月有余,沈时宜一行人也褪去了毛皮大氅,穿上了相对轻薄的棉衣。
此时,林平望着上郡清冷的府城,还有府城外连绵的大山,有些一言难尽的问沈时宜。
沈时宜点点头,指着城外滚滚河水,“你看,有山有水,还有码头,真是宝地啊!”
若不是林平一路来跟在沈时宜身后,知道她轻易不开口,开口比然有的放矢的性子,林平差点儿就要认为,沈大人是在开玩笑了。从热闹繁华的京都来到鸟不拉屎的西北朔方,真的是来给陛下分忧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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