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凰望着倒在血泊中的人,伸手将他背在了身后,而后迅速离去,他的身形化作一道白光,最终在百里外的一个破庙停了下来。
庙里大门年久失修,庭院枯叶深深,落了层薄雪更显荒凉。
沈纵背对着门口处,用身体挡住风雪,他把火点燃,用手捡着半干半潮的树枝轻轻拨动着火苗,护着好不容易燃起的火苗,昏暗的庙里似乎因这火苗温暖了一些。
“我回来了。”白凰落地无声,将背上的人放在了简易的干草垫上。
沈纵转头,愣住,手里的树枝掉了下来。
“他受了伤,我们在这里休息几天。”白凰将人安顿好,说出自己的打算:“你也不要怪我不去帮他,既然他把我交给你,肯定是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大道门人多势众,我只能先让你安全下来再去找他。”
“他叫什么名字?”白凰问道。
“姓谢,谢沉渊。”沈纵跪坐在草甸上,低头问了一句:“你看见是谁伤了他吗?”
“没有,我去接他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大道门,我是在一处小道上发现他的。”白凰回到火堆前,望着橘红色的火苗,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让他无法静心。
沈纵注视着谢沉渊的脸,伸手轻轻将他眼下的血滴擦去,而后俯身吻在了谢沉渊的眼尾处。
“你们是道侣?”白凰看着这一幕,忽然问道。
沈纵摇头:“不是。”
“那你…”白凰疑惑了。
“是我爱他而已,与他无关。”沈纵回道。
白凰沉默了,过了一会后在庙里找到一个瓦罐,拎着瓦罐出了门,等再次回来的时候,他发现那名叫沈纵的青年已经将谢沉渊移在了温暖的篝火旁。
估计以前也有人在这破庙休息,庙里还有一个锈迹斑斑的煮水架,白凰将瓦罐挂在煮水架下,用铁钩勾住瓦罐两耳,罐里的水在火焰下开始烧着,过了半小时之后,水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白凰将瓦罐拿下来,放在沈纵旁边:“他醒了,可以喝。”说完,就走到另一侧空地上,看着大雪发呆。
沈纵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头枕在膝盖上侧头望着昏迷中的谢沉渊。
看他的白发,看他的眉眼。
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近,又那么远。
谢沉渊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右边手臂微沉,他转头,意外看见了蜷缩在他身侧的沈纵。
沈纵睡的迷迷糊糊的,几乎是察觉到动静就醒了过来。
“今天怎么没回去?”谢沉渊坐起身,发现白凰在外面庭院里,似乎在赏雪。
沈纵抿了抿唇:“我想留在这陪你,水还温着,沉渊,你要不要喝点。”
谢沉渊叹了口气,揉了揉沈纵的头发:“不喝了,收拾一下,我去杀人。”
“杀谁?”沈纵感觉自己心态非常良好,甚至还有一点迫不及待。
“单禅。”谢沉渊解开外袍,白色雪衣上血迹凌乱,几乎浸透了整件白衣,雪色长发从肩头滑落至胸前,谢沉渊望着自己雪白的长发,手顿了片刻,继续解衣,露出了伤痕累累的上身。
谢沉渊手心燃起魔焰,黑色的火焰窜上血淋淋的伤口,没过一会,缓缓愈合。
“有新的衣服。”沈纵拿出从系统里买的新衣服,递给谢沉渊。
谢沉渊望着熟悉的白色:“黑衣更好。”
“奥,好。”沈纵愣了一下,买了一件同款式的黑衣。
用温水简单擦拭伤口之后,谢沉渊穿上黑衣,休息片刻。
“阿纵,你回去吧。”谢沉渊看向沈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