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无用,去无用,万般因由皆缘种。
山万重,水万重,法灭水现自见龙。’
当时不明其意,到叔父来了,才明白其中道理。叔父便是‘水’。”郦云览也不是很明白,说道:“他既然说你是龙,你就不会差到那里去。”便又走走停停。
村里走完了,郦筠说道:“我们到县城去吧,顺便看看穆明师傅。”郦云览听到穆明这个名字,稍微有些意外,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跟着去了。到了县城里,买了点礼品,就往神鹰门走去,刚到门口站住脚,观望里面。恰巧穆明从外面回来,见到郦筠,从背后问道:“你怎么来了?”郦筠猛不惊被吓了一跳,忙转过身见礼,说:“我特地来给师傅拜年的。”穆明就叫他们进去,及转头一看,除了郦姑,水先生郦云览竟也在里面,急上前见礼,说道:“水先生怎么也在这里,快快请进。”
进了门内,穆明看见一个徒弟,呼道:“你马上去把葛、马、雷、王四位师傅请来,就说有要事商量。”请了水先生郦云览上座,问道:“自无极门被灭已有一年多了,不知道水先生是怎么逃脱那些人的?如今居于何处?”郦云览叹息道:“当初我和火先生、褚举撑到最后时刻,终不是诸侠对手,还是褚举让我先逃。本以为安全了,岂知那两剑山唐延却派了他儿子和一个唐门女子来追我,我身负重伤,竟还不是他们对手,伤上加伤,又中了毒,幸好郦筠救了我,不然我哪有今rì呀!”穆明望着郦筠,有些疑惑,说道:“没想到,竟是郦筠救了先生。”忽又叹息说:“不料,我们这些前辈师傅到后来,都是靠这些小辈才活下来。我们当初被大周国武道刀圣小髯公李筠追杀,也是要死的,只因为我一个徒儿,替我挡了一刀,李筠才肯放过我们,苟活于今。”说这句话时,正好吴妈也出来,听了之后又是搅乱愁肠,唤了郦姑一同而去。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只见葛兰、马虎、雷风、王文卯四人同时赶到。及见了水先生,无不诧异激动,各各见礼,互叙往事。马虎不小心说出:“虽说我们如今是花间派的人了,但慢张良水先生之恩威智谋,至今还让我们钦佩之极。”郦云览知道其他四人还可,心地善良,但葛兰便很难说,他们已是花间派的人了,自己是否就不安全了呢?忙看着葛兰是何表情。只见她并无多大变化,神态自如,想道:她虽有心计,但无极门被灭,哥哥死了,独自一人,或许就心灰意冷了也说不定。便问道:“你们怎么进了花间派了?”穆明回答道:“我们回城后,就只剩下五个人了,本已心灰意冷,不愿再搀和那些事了。岂知花间派因为这里的林武死了,没人看管,便把我们强拉入教,我们岂能反抗。还好他们只是让我们照看这里的事情而已,每三个月去报告一趟,也没其它的。”水先生才放了心。
五人便将水先生郦云览奉为上宾,在城中玩耍,留宿此间,同游夜景灯会。
第三章:汪通泉应言血染身
() 第三章:汪通泉应言血染身
在大周国京师开封城内,柴荣处理完朝廷之事,晚间在天子楼上设宴,与帝王宗诸侠同聚楼上,共贺新年。大宴之后,诸人各自散去,铁鼎大师、金锏韦陀郑弥与铁氏七公主齐护天子柴荣回宫。柴荣走后,侠王汪通泉也回府去。此时,因刘童匿迹魔妖谷,天下已经尽传一语:南面护花神,北方大仙真。弥勒少林坐,侠王血染身。名噪一时,犹胜过前三人,夜归侠王府,就寝。
帝王宗之府邸设于天子楼后院万朝堂中,侠王府离天子楼并不远。那是柴荣为答谢汪通泉助他铲除无极门,又做了帝王宗副宗主,使帝王宗一时间胜过山河盟、花间派,凌驾诸国之首。便为他在天子楼附近找了一块地,修建侠王府,以便于他来往两地,处理事务。
因柴荣身兼两任,为大周国天子,每rì早晨俱要上朝,处理国事。故而帝王宗内之诸多事务,凡是有急报的,都须早晨往侠王府请副宗主定夺,因此府中诸人皆是早起。第二天早晨,汪通泉还没起来,有两个洗漱丫头过来,边走边说:“副宗主一定是昨晚喝多了,这时候还没有起床。”到了门口,敲了敲门,喊了两声,竟没有动静。还以为是他睡得太沉了,又大声喊了几句,仍是没动静。两人觉得奇怪,约定推开门进去。
门一打开,但见里面桌椅杂乱,饰物狼藉。汪通泉倒在地上,手脚流血,不知生死。两个丫头大惊,大声呼喊:“来人呀,侠王不好了。”因为害怕,又不敢过去。一个丫头定了定神,说:“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叫林姑娘来。”急忙跑去侧院一房间前,使劲敲门,气喘吁吁地呼道:“林姑娘,不好了,快去看看侠王吧!他快死了。”不一会儿,门便打开了,林羽飞从里面走出来,衣衫还未齐整,也没梳妆,问道:“什么情况?”丫头慌乱无比地说:“今早过去看侠王时,怎么叫他都没反应,我们就擅自推开了门,只见里面东西杂乱,侠王倒在地上,四肢流血,已不省人事了。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来找林姑娘,快去看看吧!”林羽飞听她说的如此严重,心中也着了急,顾不得梳妆,走了几步,又站住脚,对那丫头说:“你快去亿灵楼找赛平原,叫他让药西子赶快过来。”说完直接往后院去了。
林羽飞到了后堂房间,许多下人正围在门口,见了她来,忙让出一条路来。她越过众人,看到屋里情况,侠王身边流着斑斑血迹,污秽不堪,跑过去一看,只见侠王手脚经脉尽被人割断,伤口血气溃烂,直见白骨,好不痛心。扶起他的头,用手指触了触鼻息,还有微弱气息,将他心脉护住,行法封了四肢经络,又喂了一粒丹药,止住污血。叫道:“你们快去催催药西子,让他快来呀!”又把他抱到床上,照料起来。一时,药西子胡丽思、莫情侠、李平原、董翼王一同赶来了,胡丽思yù替他把脉,可手上肌肤溃烂,已无脉象可言,只得换了颈项,说:“侠王已受了极重的内伤,jīng气神三处丹田被封,如同一个普通人了,又被废了四肢,失血过多,毒气盈身,必须马上治疗,不然耽误了时机,后果难料。这治法需要一个法力深厚的人先护住侠王的经脉,打通他三处丹田,放出本身仙气,然后我再替他施针,引血归位,泄出毒气。不过侠王本身法力太高,这里只有子虚可以挡一时半会儿,我先施针。林妹马上去找来铁鼎大师,只有以他雄厚的法力才可持久。”说完就将他扶起来坐在床上,叫了夫君莫子虚施法,替他打通三处丹田,护住心脉,再给他宽了衣,取出一扎银针,准备扎针。
林羽飞直接飞去了皇宫,落在城门口,守城将士都认得她,知道她也得了一块‘心月狐’的星宿令,与二十八侠一样,凡是大周国境内,都可畅行无阻,连皇宫也不例外,故此便没人敢阻拦。直接到了滋德殿门口侯着,等待天子柴荣与铁鼎大师退朝。铁鼎大师外为帝王宗持教大长老,内为大周国护国法师,故此每rì也要上朝。幸好这几天为新年之初,众大臣都只是略奏些事情,并无烦心牵绊之事,退朝的早。柴荣回到滋德殿,金锏韦陀郑弥在门口看见林羽飞守着,问道:“林姑娘,你来此何事呀?”林羽飞心头着急,这一会儿功夫仿佛过了许久一般,好不容易盼到天子下朝,听他先问起来,忙说:“我师兄被人谋害,出事了,现在药西子正在替他疗伤,要马上请铁鼎大师去帮忙,不然师兄就难料了。”
柴荣一听侠王出了事,又惊讶又关心,正好铁鼎大师也从殿前回来,竟顾不得说了,一把拉住铁鼎大师的衣袖,就往宫外走去。柴荣是天子,铁鼎大师又不可鲁莽,被他拉的莫名其妙,问道:“陛下有何事?如此慌张。”柴荣只说了句:“侠王出事了。”铁鼎大师又问:“出了什么事?”柴荣并不清楚,也不知道怎么讲,郑弥也不多话。林羽飞赶时间,就边走边说了情况,铁鼎大师自然义不容辞。
四人赶到侠王府中,莫子虚已经快支持不住了,翼王董匿媛又在施法护着情侠。药西子见到铁鼎大师进了门,忙喊道:“铁鼎大师快来助我。”大师已经听了林羽飞的话,知道怎么做,替了莫、董二人。他二人功力已消耗太多,便自行打坐调养,李平原又去照顾二人。柴荣见药西子施针,每一针扎入侠王体内,便有一缕血气冒出,接着流出一溜黑血,印在身上。此时他已受了好多针,故而全身都印着那污血印记,连面目也是如此,好不狰狞,看到也是又惊又惑,问道:“侠王乃是当今天下四绝之一,什么人能够将他伤成这样?”郑弥忽然想到:“难道是刘童?”林羽飞也觉得是:“天下间除了刘童,还真想不出其他人来。虽然皇上留在魔妖谷的人回来说,他三个月都没有出来,许是死在里面了。但他偷学过玄门修真之法,练就了不坏法体,虽然误入邪道,却还有三百六十年寿命,死生实在难知晓。”说完便去查看房间里的东西,并没有太多损坏,疑惑道:“能把师兄伤成这样,怎么想都应该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怎么会只有这么小的动静,连屋子都没坏?”忽然看到墙上有几道剑痕,细如游丝,峰回路转,连成一条线,竟是一气呵成,叫到:“韦陀,你过来看一下,这墙上的剑法如何?”郑弥叹息一声:“哎!无量寿佛!林姑娘快别这样叫我,天尊在上,岂不折煞我了,还是叫我郑弥吧!”林羽飞只是‘哦’了一声。郑弥看到那剑法,也在惊叹:“这剑法威力虽然不怎么样,但其招式可谓jīng妙绝伦,举世无双,罕见之极,我竟没见过,没听过。既不是龙虎山的御剑术,也不是吕棠的残剑,又不是唐延的双剑,倒是和大仙真刘海蟾的九变擎天剑有的一比,只是这出招却迥然不同。不知道天下间还有这样一位用剑高手,完全不是刘童那莽夫所能比的。”林羽飞也说道:“确实。刘童的轩辕剑法虽是威力无穷,却过于笨重,有失风雅。这剑法流利灵巧,集诸般招式一体,一气呵成,倘若再加些威力,竟有些像我万俟山庄从不外传的父骨剑法。”
林羽飞一说到父骨剑法,就想起了父骨剑,连忙在房间里寻找,却是了无踪迹了。不过又在那被打得粉碎的桌子下找到了一道痕迹,林羽飞惊道:“玄磁巨剑!”柴荣、郑弥忙过来看,只见地上那道剑痕庞大无比,深入地底数丈,柴荣说:“果然是玄磁巨剑,难道真是刘童?”郑弥看了看地上,说道:“而且还不止他一个人。另一人也绝对不弱,竟然还会囊中缩影术与指地金刚法两门神通。若不是指地金刚法,这玄磁巨剑威力无穷,如何才划出这几丈深的痕迹。墙上那一道剑痕,也必是受了囊中缩影术的限制,才减了无量威力,故此才一点动静都没有。”林羽飞又说:“如今我们胡乱猜测也没用,还是等师兄醒了再说吧!”便又到侠王身旁看着,药西子还在施针。
侠王被伤,帝王宗事务无人处理,柴荣只好先告辞去了。到了天子楼万朝堂内,众人问起侠王,柴荣便告诉了众人。帝王宗人数众多,一个传一个,不一会儿,天子楼上来往客人都听了进去,议论纷纷。没多久,竟传遍了整个京师,闹的沸沸扬扬。正好此时,易门门主范冥也在开封易楼之中,听了此事,赶了过去。林羽飞知道易王是何等人物,迎了上去,赛平原李宸也迎了上去。相互见礼后,林羽飞心如火焚,问道范冥:“易王,请你为我解惑,什么人能伤我师兄如此地步?”
第四章:林羽飞回庄咎因果
() 第四章:林羽飞回庄咎因果
易王默演天机,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黑帝当头,后土为君。”众人多不知其意,都各自猜测起来,林羽飞想了一会儿,说道:“这应当是一个廋语,解出来是,黑字在上土在下,是个‘墨’字也。只是这个讲的是什么意思呀!”众人更是不解,易王却说道:“据我所知,万俟山庄以前也叫做墨家庄。”林羽飞愣了一下:“这我怎么不知道。不过也不可能呀!我听师父说过,万俟山庄自从有了大师兄时,举庄上下皆以他为荣,无不倾囊相授,以大师兄为万俟山庄之希望,又怎么会害他。”于是,大家都疑惑不解。
柴荣又刚好处理完了事情,过来看这边的情况,随来的还有天子楼楼主黑煞玄坛盖彤与魔灵公主、传教二使。再看侠王时,药西子正好施完针,林羽飞正在擦拭他身上的污血,铁鼎大师消耗了不少功力,自去打坐调养。侠王并没有醒转,林羽飞将他照顾躺下休息。众人都来问药西子侠王的病情如何,药西子叹道:“侠王邪毒侵体,又失血过多,经我治疗泄了毒气,平了血位,需等到两rì后,才会醒来。不过他手脚已失,难以复原了。他伤口污秽邪毒,想必是被什么极厉害的兵器所伤,纵然有人肯为他施展凝血生肌之法,也是无用的了。”柴荣听了这些话,又看看侠王,人事不省,手脚俱废,以后便如同废人了,空有一身法力,心中大怒,令举宗上下,彻查此事,勿必要水落石出。林羽飞自然留在这里,照顾侠王,药西子、莫情侠也暂时留在这里,以防万一。易王叹道:“‘侠王血染身’,以前我还以为是他心xìng会变恶,血染天下,岂知会是自己呀!”
侠王昏迷了两天,第三天早上方才醒转过来,只觉得手脚麻木无力,想要动,那手脚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闭了一会儿眼,忽又睁开,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大声嘶吼一声,他本玄功莫测,虽然受伤,却还是真气自盈,那一声叫喊,可谓震彻京城。林羽飞昼夜留心照顾,此时猛听到他一喊,吓了一大跳,忙跑过去看,他眼睛布满血丝,眼神中充满了愤怒、绝望、不甘、无助。好不痛心,上前安慰。
外面的下人也听见,进来看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好前去请人来。药、情二人就住在侠王府里,听到吼声,也赶了过来。侠王见了二人,自闭了眼睛,二人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没用,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就走出房间,呆在门口。不一会儿,就有柴荣、铁鼎大师、郑弥等人来了,进了屋。柴荣问候侠王,他才慢慢睁开了眼睛。及问道伤他的人时,他镇定了好一会儿心情,才说道:“我不知道。只知道那晚来了两个黑衣人,都看不清面目,一入房门,便将我施法禁制住,猛然间又将我泥昇两府、中下丹田封印起来。我知道不妙,奋力挣脱禁制,持剑而飞之时,方知房间已经被人施法,与世隔绝了,只好去对敌,头一个人的玄功很高,不比铁鼎大师、孤青衣弱,功法招式不知何门何派,却又略像我万俟山庄的父骨剑法,他不能胜我。另一人持着玄磁重剑,法力非常之高,而人却不是刘童,我便是被他打伤。那个人乘势夺了我的父骨剑,断了我手足。”柴荣听了,也在惊讶天下间竟还有一个可以打伤侠王的神秘人物,对侠王说:“你且安心养伤,我一定帮你找出凶手报仇。”说完就走了,又只剩林羽飞在屋里,侠王自说了一句:“还养什么伤?报什么仇?反正成了废人,都一样了。”林羽飞听了,又伤心起来,劝慰不止。
又过了五天,侠王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林羽飞望着墙上的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