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佑推开房门,只见玄琪正在为锦颜描眉。又见她双眸紧闭,甚是享受。
暗自攥了攥拳头,走到锦颜的妆奁前,看一看镜中的美人,又看看玄琪,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嘲讽道“玄琪太子为灵清梳了三百年的妆,这手艺果真炉火纯青了。”
锦颜睁开眼睛,看着玄琪。凝眸中流露出一丝嫉妒与愤恨。
但想到自己今日嫁入青龙神邸,他日在想让玄琪扮装又不知何年何月。心中的埋怨又成了无尽的思念,眼中的愤怒逐渐消失,化成双瞳内点点的泪光。
玄琪笑笑,停下了手中的螺子黛,将锦颜揽入怀中,安抚道“吾妹长的比令妹清秀些是有的,其二没有和令妹那三百年又怎能练出这丹青的手艺。而今我与她缘分已尽,只求各自安好罢了。”
灵佑推开玄琪,略带嘲讽的说道“呵呵……而今令妹已是本宫的人,还希望玄琪太子以后安分些才是。”
玄琪怒视灵佑良久,转而又收起满腔的怒火说“今日我先将锦颜交给你。你必要好好待她。”
灵佑本以为玄琪会愤怒,自己正好找机会与他争斗一番,以缓解近日心中愤懑。不想玄琪不但没怒,反而越加和气。
也换了副面庞说道“这是必然的。请义兄放心即可。”
玄琪拾起螺子黛,刚想继续描眉。
灵佑看看身后的淡鹅黄衣衫的星使,大喊一声“蓝玉,还不快替太子妃梳妆。怎敢在次劳烦玄琪太子。”
蓝玉从灵佑身后灰溜溜的走了上来,接过了螺子黛。锦颜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
不过是个一千四五百岁还未成年的小丫头,脸上的稚气未脱,不粉不饰。毛手毛脚的替锦颜描着眉毛,粉妆玉砌的小脸上瞬时急出许多冷汗。
灵佑见她把锦颜的眉毛画的歪七扭八,夺过了她手中的螺子黛扔到地上,呵斥道“废物东西,平日心月狐星君是怎么教你的?”
蓝玉是昨日才被灵佑选中送进青龙神邸的,年龄尚小又怎会懂这种宫闱之事?这本就是灵佑故意刁难,但她的身份低灵佑一大截,奈他奈何。
只得跪地一边抽泣,一边求饶道“太子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锦颜见蓝玉无端受伤,将她扶起,帮她擦了擦泪水。
对灵佑说道“好了,我一向不喜欢这种繁文缛节的事情,今天就到这了,灵佑你也莫要在难为这个小星使。”
灵佑看一眼,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对蓝玉说道“还不谢过太子妃。”
蓝玉答道“谢过太子妃。”然后又抬起头,抹了抹鼻涕,对锦颜笑了笑。
蓝玉年龄尚小不懂人事,无端受了惊吓。元鳌甚是怜她,从怀中掏出了一包白糖糕,递到女娃手里说道“这是……”
然后又看看玄琪笑道“这是玄琪太子赏你的,快拿着吧。”
这白糖糕本是元鳌买给玄琪做干粮的,还没来得及交给他,就碰上了这事,只能借花献佛了。
蓝玉从纸包中掏了一片出来,放到口中使劲咀嚼着,开心的笑了出来,说道“嘿嘿……嗯,好吃谢谢元鳌太子,谢谢玄琪太子。”
元鳌冲蓝玉摆摆手说道“快走吧。”
蓝玉得了白糖糕开心的跑了出去。一个通身绿衣,头戴红花的中年女子早在外面等候多时,她见蓝玉从屋内跑出,大声呵斥道“快给我拿下。”一群星使将蓝玉按在地上。
吓的蓝玉赶快把白糖糕藏进怀中,跪到地上。
绿珠叫嚣着“你好大的胆子,没有主子允许竟敢私闯太子妃闺阁,还得罪了二殿下。心月狐星君没教过你规矩吗?”
庄华年就这一个女儿,娇生惯养,本不想把蓝玉放在灵佑身边做事情,但灵佑看她长的甚是可爱,心思又单纯,便想把她留给锦颜做伴。于是求着庄华年把唯一的女儿弄到了青凤阁。
蓝玉本就对这件事心生不满,又见神使与父君位分相当,凭什么遭她斥责?抬起傲娇的小脸,冲着绿珠顶撞道“是灵佑太子求着父君要我来的,不然我才不来呢。你对我不满意,将我送回心月狐星君府便是。”
绿珠本想这小丫头认个错,自己看在庄华年的面子上饶了她,不想她不仅不认错,还大胆顶撞。
怒火中烧。伸出手来,只听“啪”得一声声响,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了蓝玉的脸上。蓝玉哪受过这等委屈,眼里含着泪水,化出一道灵力,震退了按住她的星使,一溜烟跑了。
绿珠怒吼道“来人,给我追回来,打她二十大板,好好教教她规矩。”星使们一窝蜂似得追了出去。
后边来了个年龄较大的红衣星使贴道绿珠耳边嘀咕道“神使不可在与蓝玉纠缠,时辰到了,太子妃该上车了。”
绿珠整理好衣襟,走到了锦颜门前,敲了敲门称道“太子殿下,时辰到了,该负太子妃登舆了。”
灵佑摸了摸胳膊,心事重重。
元鳌笑了,他心里明白,那日公堂之上,灵佑被锦颜打伤。旧伤未愈。这次定不能背着锦颜走过十里碎锦竹林了。
灵佑想想说道“你先进来。”
绿珠低着头走了进来。灵佑脸色铁青,摸了摸肩膀,咬着嘴唇,说道“本宫身上有伤不能负太子妃登舆了。就以步行吧。”
绿珠睁目结舌,看看灵佑,说道“回太子话,女子从娘家到夫家,中途脚是不能沾地的,不然只能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