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别处听说,面对哭泣不停的孩子,只要你——“哇啊——!”
段永锋也哭了起来!
当然,他没有眼泪,只是干嚎,典型雷声大雨点小。可对面的小朋友不知道啊,这位小朋友被他这一声给镇住了。一抬头,就发现这个比自己高不少的陌生男孩惨烈地哭了起来。
小朋友,也就是当时的小程禄,惊呆了。
他一时间忘了哭,甚至还开始打嗝了。
段永锋一看,果然有用。但又看程禄的眼睛里还有泪水转着,觉得这小崽子要接着哭,于是继续干嚎。
程禄根本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也不敢问。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后,小程禄忽然想起之前有一次在这个地方,他爸爸为了哄他,给他看了一样东西。
爸爸当时还教过他该怎么做。
于是小程禄拼命回想当时的情景,汇聚自己的力量,然后用力在草上跺了几下脚。
哗——带着荧光的“忘川”,纷纷扬扬,像泛光的蒲公英飞入空中。
段永锋一时看呆,忘了干嚎。
也忘了问,程禄为什么要哭。
“其实,那家伙应该没忘才对吧……”
特别行动八组的办公室里,段永锋靠着椅背,望着半空出神:“虽然过去二十年,理论上是很可能不记得了……”
他回想着前些日子,程禄再次带他到程家后花园看“忘川”,自己询问程禄当年为什么哭的情形。
当时程禄回答:“……不记得了。”
第一次见面时程禄还在上幼儿园,忘了也不奇怪,所以段永锋当时没追问。但段永锋在梦里回忆起第一面的场景,再回过头仔细品读程禄说“不记得”时的语气和表情……就觉得程禄似乎在撒谎。
段永锋干过不少审讯的事,还是比较棘手的那种。所以对于撒谎这种事,还是有点经验和直觉的。
但要是程禄确实记得、而且隔了二十年都不愿明说,那段永锋也觉得没啥必要继续逼问。
谁还没个小秘密呢……
咚咚。
办公室门被敲响,段永锋回过神:“进来。”
办公室门打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拿着一个本子走进来:“段组长,我们老大……呃,就是六组的闫组长,让我帮你草拟一个结案报告的大纲。你看看这个思路怎么样,可以的话,我就做个大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