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逸听后轻轻地颔首,附和了一声,“对,我说的就是他。”
这下子,陆苑一倒有点迷惑不解,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此前曾偷偷去过相府的藏书楼查找有关玉轩的信息,却发现无任何迹象可寻。而对于风翊王玺沉渊,她更是闻所未闻。如若他的身份真是这般尊贵,那资料中更该有他的记录,却为何会只字不曾提到呢?更何况玺沉渊乃是北仁当朝黄胄,即便名气再小,皇室族谱上也该有他的记载吧。
“啊——”这时,边上久未作声的司徒蹁跹忽地惊呼了一声,用手捣着唇,满脸的惊愕,好半晌才压低声音,嗫嗫嚅嚅地开口:“你们说的是那位被皇上下过禁忌令的王爷?!”
禁忌令?陆苑一微微地蹙起墨眉,脸上是一闪即逝的迷惑,她揣度地转了转眼珠,敏感地察觉到,似乎还有很多东西是她不知道的。
一经司徒蹁跹这话的提醒,唐颜绍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他狭长的眼眸里迸出意味深长的光芒,语调微微上扬,知道陆苑一此刻定然是脑子一团乱,兀自带着浅笑,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尽数相告:
“我也曾听过他的事迹。听说,他是皇帝伯父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亦是先皇最小的儿子。先皇因着老来得子,于是从小便对他十分宠爱。而他不仅人才出众,更是才智过人,其卓越的才干与功绩在当时众位皇子之中最为突出,先皇曾还一度想将皇位传位于他呢!”
见陆苑一只是怔怔地听着,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只可惜,他却无心于皇位,只立志于一介布衣闲云野鹤!”
陆苑一有点不明就里,垂敛着眼,掩藏着眼眸里的一切表情,可那眉间到底是蹙起了一个并不明显的结。既然玺沉渊是个这么不一般的人,那为何还会被老皇帝下禁忌令呢?
似乎知道陆苑一此刻心中所想的,唐颜绍顿了顿,像是怕谁听见会惹出祸事一般,他将声音稍稍压低,“于是,无奈之下,先皇只得把皇位传与皇帝伯父,而之后发生的事情,便不得而知了。只是听有关传言说,他是因为犯了谋逆之罪才被皇帝伯父下禁忌令。”
“谋逆之罪?”陆苑一极慢地重复了一遍,唇边霎时间勾出一抹不带笑意的冷笑,如同那是个多么匪夷所思的笑话。
像他这种连皇位都不屑一顾的人,还会做出谋反的事情?这里头还不知暗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猫腻呢,倒是这老皇帝颇为狠心,于此,简直是要将他从历史的舞台上除名。
好一会儿之后,她又轻轻地开口:“那后来呢?他怎么样了?”
对此,唐颜绍似乎也甚为迷惑,径自皱起眉头,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很清晰,“关于他的结局,市井之中有不少说法,有人说他畏罪潜逃,畏罪自杀,也有人说他早就被皇帝伯父暗中处决了,至于实情如何,到至今为止还是个谜。”
陆苑一面色平静,可心中的某一些疑惑和惊诧在升着温。
白君逸叹了口气,那语气里头有着深深地惋惜。“以前,我父亲每次提起他的时候都是滔滔不绝,满面兴奋,多是说他如何如何了得,如何如何厉害。可惜,却不曾料到他会有如此下场,当时,老皇帝下旨判处他谋逆罪时,几乎整个天下都是唏嘘一片。”他啧啧地摇头感慨,就连眼里也带着一丝怜悯。
“我记得父亲所讲的事情中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便是——”他沉吟片刻,继续道,“听说,在玺沉渊九岁那年,旱灾、蝗灾肆虐,饥荒所迫之下,惨事不断,民间怨声载道。你们的老老皇帝召集几位小皇子询问解决之法,原本只是为了疏解连日来的烦闷,玺沉渊却一本正经地递上了一纸文书,力主老老皇帝开放皇粮赈灾,同时还教老老皇帝挑选个好日子出宫巡视灾情,并且一脸正经地教老老皇帝不妨当着文武百官吃下几只蝗虫,那时群臣定会劝阻:‘此乃毒物,皇上不可食用。’,而他让老老皇帝回答说:‘朕为民受灾,何惧此毒!’。沉渊当时虽年幼,还不免有些稚嫩,说得却是极其认真。他说如此举措和言辞,定会感动群臣、安抚民心。也是很巧,不知为何,那一年旱灾蝗灾终究未再继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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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传完就跑去睡觉,刚打开电脑才发现没过,坑爹啊!
☆、080 青涩的吻
白君逸顿了顿,接着往下,“而他在军事上更是一个奇才,竟然在短短五年内便亲自打造出了一只日月神兵,传言这一只神兵所向披靡,只不过在风翊王消失后,这一只神兵也跟着失踪了。”
可惜,奇才注定命短!
思及至此,陆苑一轻撇唇角,扯出一抹寒到骨子里去的笑,像是一种森冷而无情嘲讽,看尽了局中人的无奈和悲哀。
她沉默片刻,盯着白君逸的脸,又问了一次:“可曾记得他出事的时候是哪一年?”
“我当年才六岁,现在算来——”白君逸想了想,道:“应该是在十八年前。”
“时间好巧!”陆苑一瞳孔不禁一缩,自语般的呢喃,轻得不具重量,难以捕捉,随着气流的拂散,消散于空气中。
她想起陆文冲曾经对黄忠说过的一句话:‘如今还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是那个人的孩子,更不能让她知道当今的皇上就是她的杀父仇人’,还有安卉留给陆苑一的那块月牙形的木牌,她已经完全可以断定,风翊王玺沉渊就是她要查找的人,亦是陆苑一的生父!
只不过,当年的那段陈年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还有待查明。
……
几个人一顿饭下来,花了好几个时辰,待到离开迎客居时,已近戌时了。
白君逸为避免做郁琉钦与陆苑一的大灯泡,一早就开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