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狠狠地咳嗽了起来,慢慢地睁开眼睛,看见撒拉赫焦急的神情,祁还无奈又悲伤的眼眸,还有泪眼朦胧的阿幕。
“冬,对不起……”撒拉赫坐在我的床榻边拉起我的手,将脸埋在手里开始呜咽,“是我,是我没有关心你,我不该……”
他抬起头,伸出手轻轻触摸着我的脸,说:“你不要死,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等我。”
我轻轻摇着头,觉得胸中又痛又闷,血又毫无预兆地吐了出来。
“小冬,跟我回去,我会想尽办法治好你。”祁还说。
“不准,我不准你碰她一根汗毛!”撒拉赫拔出匕首指着祁还。
“单于……”阿幕想要阻止。
啪!
阿幕不可置信地看着愤怒的撒拉赫,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不敢相信撒拉赫会出手打她。
“幕!要不是你带她去骑马……”撒拉赫满是怒火,“真想狠狠宰了你!”
“撒拉赫,不要。”我艰难地伸出手拉着他的袖子,“不怪阿幕,是我自己要去的,还有祁还,你不要伤害他。”
撒拉赫把匕首放下后,对祁还说:“我是不会让你带走冬的!”他犹豫了一下,“就算是死,我也要她死在我身边。所以,别再妄想能得逞!”
我转过头不去看他们剑拔弩张的局面,真的很累了,吵得我头好痛。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有不同的大夫来为我诊治,结果他们有的人直接摇摇头,有的人则战战兢兢,委婉地表达无能为力的意思。撒拉赫总是会暴怒地狠狠踹他们几脚,“庸医,都是庸医,都给我滚!滚!”
对于他的暴戾,我也无力阻止,很害怕他会拔出刀来一刀砍下那群大夫的头颅。这也许是我渐渐开始怕他的原因。
反倒是祁还,吃了他的药,我的病情有所延缓,但也是治标不治本。
撒拉赫盯祁还盯得很紧,生怕他会趁其不注意带走我。
这日,祁还为我诊脉,还开了药方,期间一句话也没说,我也什么话也没说,因为什么都不会说,也不知道说什么,人总是那么矛盾。
夜晚,撒拉赫说要陪我,我拒绝了。
“撒拉赫,我很累,想一个人。”
“冬。”他的眼神充满无助。
“我想睡。”
“冬,你是我的妻子。”他顿了顿,“我以为你忘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对,我是他的妻,可是妻子的责任和义务我一样都没有履行。
我看着他,他轻叹一口气,走了出去。
一切都归于平静。
我悄悄地拿出祁还为我诊脉时偷偷塞给我的纸条,纸条上的内容是:
此方可激力,两日后,同逃!
字迹很潦草,我颤抖着将其撕掉,真的想要逃了。
自从那次堕马后,阿幕一次都没来看过我,无意问起,才听侍女说她被撒拉赫禁止来探望我。
很快便过了两日,祁还来为我医治时,对我无声地说了几个字:今夜,等我,同逃。
我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我特意换了方便逃跑的衣服,吃了祁还的药,我的确感到体力好了不少,至少可以坚持骑马。
我握着自己发抖的双手等待着祁还,天空已经完全地黑了,忽然听见有细微的响动,我忽地站起来,祁还旋身而进,看我准备就绪,拉着我的手,悄悄地挪出屋子。
“夜晚可真冷啊。”
“是啊。真不知道单于在担心什么,非要不停地让我们巡视。”
“别发牢骚了,赶紧巡视吧。”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