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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春儿顿时大为光火,怒不可遏呵斥:“你若对她心存爱慕,那我算什么!”
“我任劳任怨,东躲西藏的这七年算什么!”
对于眼前人的逼近,宋乾始终未出一言,他目中有愧疚有悲悯,却并无爱意。
“哈哈哈。。。”安春儿猛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笑,笑着笑着眼角便挂了泪,
“你我二人垂髫年岁便相识,我们青梅竹马本该结为连理,成为和睦相爱的夫妻。是你不甘贫寒落魄的一生,要我同你一起诓骗李心兰,而今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你却后悔了吗?”
“春儿,是我对不住你。”
沉默许久后,宋乾终是发了声,他嗓音暗哑低沉带着无穷无尽的悔恨,安春儿却并不想听。
“对不住…呵,对不住…”她嗤笑一声,嗓音凄凉无助:
“宋乾,你忘了及笄那年,对我许下的诺言了吗?”
“你说会爱我一生一世,会永远保护我。”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被牲畜不如的父亲毒打时,勇敢无畏冲进屋中将她护在身下的少年。
在前林渡口,白衣胜雪的少年郎亦口口声声保证,他对李家千金只是曲意逢迎,真心爱慕的只有她安春儿一人。
“原来都是欺骗,无人爱我。”
安春儿心神极尽崩溃,连退几步靠于布满灰尘的廊柱,她嗓音嘶哑,阴冷发寒,“我亲手毒死父亲时,他亦不断求饶,不断说着对不起。”
“我惩凶除恶,利用海妖诅咒之说除掉岛中诸多奸恶小人,却并无善报,连你亦背叛了我。”
“春儿,你本就不该枉害人命。”宋乾眉目深皱,眸中极为不认同。
安春儿瞬间面色发冷,目中一片凶狠,“他们都该死!他们同我那禽兽不如的父亲一般该死!”
“不过…”她顿了一下,目中染上鄙夷,
“你凭什么说我呢?你不是同我一般恶毒?”
“你耗尽心机在李家船司蛰伏七年,对李心兰阿谀谄媚,极尽瞒哄,不过是为了那冷冰冰的银钱。”
“我对兰儿是真心爱慕!”
宋乾随即反驳,目中浸润无穷的爱意,“她良善热忱,自第一眼瞧见我便难以忘怀。”
“她从不嫌弃我贫寒的出身,成亲七年来对我关怀备至,我难过气馁之时她总温柔地守在我身侧。”
思及爱妻,他满目通红极为深情,嗓音更是哽咽发颤,“兰儿,她是我的浮木。”
“哈哈哈…”
安春儿随即嘲笑出声,“浮木,她是你的浮木,哈哈哈哈…”
悲凉的笑声过后,是凉寒至极的讥讽:“宋乾,可是你亲手弄沉了你的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