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大师前来可是为了宫中邪蛇一事?”
相比张贵妃的嚣张跋扈,安妃极为平易近人,四人简单行完礼后便被安排落座。桑灵并未依言坐下,而是上前毕恭毕敬回应起安妃的询问,
“我们几人将在宫中布道作法,除去邪蛇。”
“诸位可知若邪蛇未除,可是会丢掉性命的,咳咳咳…”
安妃好心提醒,可方出言便咳嗽不止,年老的嬷嬷连忙上前替她顺气。
“几位有什么话便快问吧,娘娘身子骨弱吹不得风。”
嬷嬷言辞虽冷可眉眼间皆是对安妃的担忧,桑灵亦不忸怩直言问出心中所惑:
“邪蛇出没前,乾福宫可有异样?”
“并无。”安妃淡然地摇了摇头。
桑灵并未气馁,接着询问:“皇上是否自那日后,再未来过乾福宫?”
闻言,安妃有短暂的滞愣,随即目中染上哀愁,点了点头。
“好不容易盼到皇上来,未想到只是一场空。咳咳咳…”
说罢,安妃的咳嗽更为剧烈。桑灵不敢再多问,领着三人告辞离去。行至院中,她拦住了一个正在洒扫的宫女,
“贴身服侍安妃的嬷嬷,可曾是服侍过皇上的赵嬷嬷。”
宫女并未隐瞒,诚挚地点了点头。
桑灵与宋言亦随即在一个时辰后拦住了自乾福宫步出的赵嬷嬷。
“赵嬷嬷可知孙公公的去向?”
桑灵原本恭恭敬敬地问询,可赵嬷嬷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便大步离去。她只得望向宋言亦,那人干净利落地抽出云曦剑挡住了赵嬷嬷的步伐。
“你们几人不是来除邪蛇的吧?”
面对冰冷的剑尖赵嬷嬷毫无惧意,而是眸光锐利地打量着二人。
“我就不信你们敢在宫中杀人。”
话落,她无所畏惧地上前一步,脖颈愈加贴近剑刃。
桑灵眉眼微蹙,心中犯了难,眼前人是个硬茬,极难从她口中套出话。
在赵嬷嬷不要命的贴近下,桑灵以为宋言亦会退开,未曾想他持剑更为肆无忌惮地凑近了那人颈部的血脉。
他神色悠闲地瞧着浸染鲜红的锋刃,用极为轻快的语调说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言辞,
“杀人对我来说如眨眼般简单,屠尽这满皇宫的人也用不了一日,更别说只是一个无人在意的蝼蚁。”
说罢,他朝着目中终于有了惧意之人温和一笑,而后眉眼倏变阴寒,持剑刺入脖颈。
“别…别杀我,我说…”
赵嬷嬷额前冒了冷汗,在瞧见眼前人眸中浸满嗜血与疯狂还能笑出来时,心中的壁垒城池瞬时崩塌。
脖颈处的刺痛极为清晰,她后怕地深吸一口气后颤巍巍出了声:
“孙公公而今在永寿殿,七年前他替皇上办完事后便准许去那处享福。”
永寿殿…
得到想要的应答,宋言亦不再为难剑下之人,抽走利剑时还颇为好心地叮嘱她快些去包扎。毕竟他这次是真的起了杀意,若不医治半个时辰后便血尽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