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拢上我的眉眼,暖暖热热的,好听的声音说:“说你的野情人是谁?”
野情人?估计还是在为我刚才说的话计较着。
我拿着笔的手往上一划,划上那手上,“哪里来的苍蝇。”
他把玩着我的耳边的发,手指似眷恋般:“说吧,和你在一起的那野情人是谁?”
火大啊,居然手上的墨一个反正,磨在我的脸上。
我抓下,瞪他一眼,“你存心的。”我的脸,必定是像猫一样脏了。
他扬起手上的宣纸,“要不要了。”
“自然是要的,”厉害啊,怎么这般快,不会是在山下边买的高价纸吧。八成是,我的宣纸,都是截得比较小,而这些,好大的一张。
他坐下,调整着气息:“你不是说有个小情人吗?”
“偏不告诉你,谁叫你太坏了。”我也坐在一边,用水洗着脸。
“不告诉我,一会别求我,你知道我的性子,求我的人不太容易。”
哇,好拽啊,这才是上官雩啊。
我笑得开心:“我的小情人不就是小静吗?殷小静。”
“那个长大了说要娶你的小屁孩。”他唇角越弯越大。
“不许笑。”是嘲笑我,“小静可聪明了,只要我教过一次,他就会,不过殷雄就比较难,比较难学会,我也不知小静现在如何了?”
“等等。”他抓住我的手:“越擦越脏,我来。”
我仰着头看他,他一脸的认真,细细地用帕子沾了水给我擦着,那种认真的样子,这么近,让我的心又跳跳了,我是不是思想太龌龊了,竟然连坐着的力气也没有一般。
“小静自有小静的生活,你还管到他大不成。”
“也不是,就是想念啊,你知道想念是什么东西吗?”就是从心底就会去想,就会去牵挂,会担心。会记着,想念啊,那么长,长得不得了,可以用一世的时间来想念,像是寸丝一样,断断连连,看不到边,斩不断要。
他靠得好近啊,我有些怕了,脸上尽是他吐气的热息。
我赶紧掐掐自己,走到画架前再去画。
他站在我的身后,一手揽着我的肩,“越画越有长进了。”
我手指紧紧地抓笔写:“没有啦,是这里的风景太好了。”
在我肩上的手有些抓紧,他沉重地吐出一口气,“风景太好,只怕不太平了。”
我停下笔看着他:“谁说的,这是燕朝的大好河山,锦绣之采。”
“你大概不知道,在边关,多少辽兵烧杀抢掠,想要占有燕朝,燕朝这么多年,一直守旧,未曾图变,朝廷沉疴已久,只怕会有变化。
我暗地叹气,这个,我也曾听太子说过,没想到,连上官雩也担心起来了,可见,还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了。
“没事,你也别怕,太子会图新求变的,咱们都是年轻的一辈,好好地振作才是真的。”
在我肩上的手滑下胳膊底下,他轻轻一挠,惊得差点跳起来。
“上官雩,我生气了。”我最怕痒了,惊得又叫又笑的。
可是,他还不放开我,我只能双手抓着他那作怪的手。
总是不经意间,就靠近我,然后,作怪,太坏了。“一边去,我不理你了,上官雩。”
“真生气了。”他看着我的脸笑,放大的俊脸就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