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山倒海一样,她的手按在胸口上,因为那里的一颗心跳得那样急,那样快,就像是什么东西要迸发出来,窗外的树叶在山风里摇曳,而她是狂风中的一尾轻羽,那样身不由己,那样被席卷入呼啸的旋涡。
她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四下里安静下来,树的影子印在地板上,疏影横斜,仿佛电影里默无声息的长镜头。
他缓缓地回过头,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目光中有不可抑制的灼热与执狂。
她痴了一样站在那里。终于看到了朝思暮想的脸庞,
两人微笑起来,终于开心地冲上去,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谁也不能伤他
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飞飞问:“你怎么来了?”
御谦盯着她,痴痴地道:“我的心说想见你,我的腿就迈进来了。”
飞飞羞红了脸,呐呐道:“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飞飞,对不起,我现在真恨自己不是什么名门望族的权贵,不然就能风风光光地娶你过门了。这两天,无论干什么眼里都会出现你的影子,打开衣柜,里面是你,看着镜子,里面是你,闭上眼睛,又都是你……”御谦说着说着,满脸愁绪。
飞飞收敛起笑容,认真地说:“御谦,我不要嫁给华伦,你带我走吧。”
“飞飞,我不能委屈你,我们会在一起的,我要给你一个名份,我去向你爸求亲,求他把你嫁给我。”他攥住了她的手,那手劲大得令她疼痛,可是这疼痛里夹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欣慰,就如同冰面裂开一丝细纹,她不敢面对轰然倒塌的分崩离析。
她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从来没有这样茫乱过,只是本能一样:“不要去,我爸不可能答应的。”
他直直地盯着她:“你担心我?”
飞飞点点头,难过地说:“御谦,我爸不会答应的,没用的……”
她的心如他的一样,满是苦楚,她不懂,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两人四目相对,刹那间不由得热泪盈眶。
“飞飞。”随着它话声一落,高大挺拔的身形猛然伸出长臂揽起了她纤细幼嫩的腰肢,猝不及防地吻住了她柔软如蜜的绛唇,倾泄这些日子来对她产生的不正常情愫。
飞飞的神智一时之间被他男性的薄唇给击得溃不成军,当他的舌尖灵活地钻入她的蜜腔内,吮吸着她口中甜腻的津液时,她只觉得眼前的景物不断地在变化旋转,逐渐迷离。
他按住她的腰,彼此的身体距离更是毫无缝隙,加深了这个吻。
“大胆——”
飞飞和御谦俱是一惊,发现陆震华和任雪娴等人不知何是已站在门口。
飞飞惊恐地推开御谦,御谦却将她抱得更紧了,感觉到她全身在颤抖,他握住她冰冷的小手,给她安慰。
任雪娴看着自己的女儿,实在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女儿,平时自己都教她学习女戒和三纲五常,如今,女儿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此等事来,叫她这张老脸往哪搁。
“飞飞你……你……过来!”任雪娴奔过去拉开飞飞。
沈震东一瞬也不瞬地瞪着御谦,冷冷地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闻言,飞飞又惊又怕,叫道:“爸,不关他的事,都是女儿的错,我求求你,放过他,不要伤害他……”
御谦不卑不亢说:“沈先生,我与飞飞两情相悦,情比金坚,希望沈先生能成全我们。”
“两情相悦?”沈震东口里沉吟念着,目光冷冷地转向飞飞,吓得她噤若寒蝉,沈震东两道低而浓的眉毛微微的蹙了一下,嘴边掠过一抹冷冷的微笑,好像在嘲笑什么。
但就一刹那间,这抹微笑就消失了,沈震东再次看向御谦,冷冷说:“是你一厢情愿,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吧?我沈震东的女儿不会跟你一个戏子有任何关系。”
御谦倔强地说:“这是事实,你改变不了的。我爱飞飞,我要娶她。”
一枝手枪,缓缓地抵在御谦的脑门上,冰凉冰凉的,全场的人都震惊起来,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爸,不要!”飞飞大喊起来。
任雪娴死死地拉住飞飞:“不要去,飞飞,危险。”
飞飞被骇得心魂俱裂,嘶喊道:“爸,不要杀他,求你不要,我求求你……”
沈震东也不看她们,目光始终盯在御谦的脸上,只见他连眼睛都不眨一眨,正义凛然,毫不惧怕,令沈震东心里吃了一惊,怒道:“到底是个唱戏的,但我告诉你,我这支枪是真的,只要我轻轻一扳,你就会魂飞魄散。”
“我知道。”御谦淡淡说。
“你不怕?”沈震东诧异。
“我怕得要死,可我怕有用吗?”御谦反问。
“好小子,嘴上工夫果然有两下子,不愧是唱戏的。”
“沈先生心里瞧不起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