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嘴,紫珞就是不敢对视他的眸。
“为什么不说话了?”
金晟沉声问,心头有一股化不开的隐怒,因为“他”的刻意相瞒。
“你……你别逼我了成不成!”
她猛的推开他,急的大喘一口气,背过身去:
“什么秘密不秘密,什么化名不化名的,你神经兮兮的想干什么?我没空和你玩,头都疼死了,我想去睡觉!有什么事,咱改天再好好解决,杨承,过来扶我回蓬莱客栈,萧王在撒酒疯呢!”
承东应声自茫茫夜色里跳出来,看到了灯光下神色各异的两兄弟,主子脸上的惶惶紧张清晰可见——他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即上前,因为金晟对他冷冷的瞪来一目。
“你跟凌岚是什关系?”
金晟今日似乎铁了心,不肯罢休的追问,再次拦住夺路欲走的她。
紫珞一惊,转而绕开他,没好气的叫道:
“她怎么跟你说的,就是怎么个关系?你若见不得她,成,你写一张休书,我领了她回去。既然你能设计我娶你妹妹,横竖这个坏名气已经起了头,大不了我也把她收了……”
承东听直了眼,想笑,怕露馅,只好抽抽嘴皮子,在肚子里暗笑迭迭,心道:我的爷,啧,你成啊,越来越能撒谎骗人,等哪天这谎话圆不起来了以后,我看你怎么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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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处,两人陷入了僵持。
金晟目光不觉一暗,“他”居然开口向他要凌岚,完全不像“他”平时的作风,静了一下,才淡淡道:
“怎么,现在你想着要她么?可惜,她现在是我的人。我不想给了!墨问,你若有心要她的,为什么还要将她送来?你这是存心在耍我?不,不是,你心里藏着事,对不对……”
他居然说不给,她的心又一跳。
“我哪敢耍你!我心里也没有藏事……”
紫珞闷闷的叫,回头把眸子睁得比铜铃还大,瞪着,以表示自己非常的不高兴:
“喂,金晟,今天你很蛮不讲理你知不知道,我不想跟你说话了。等你理智一些我们说比较妥当!杨承,我们回了!越说越来气……”
主仆两人一前一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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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金晟没有去拦,而是默默的目送他们匆匆消失在园门外。
金晟跟了几步,驻足,凉凉的风夜吹动他的衣袍。
他负手望着深深的夜空,无垠的苍穹,黑沉沉,满天的星星,闪闪眨眼睛——星光璨璨,宛若就在跟前,举手之间,遥不可及。
咫尺之处,天涯之远。
不知静立了多久。
有暗哨从隐秘的林子外,踩着飞快的步伐,几个纵身跃到台阶下,灰衣人跪地而禀:
“爷,查到了,昨日天香楼的青龙门蔡培、白虎堂白岳以及北丐程仰曾在天香楼聚会。这当中,他们见过一个长相寻常的少年,这少年正是易了容的君公子。至于他们为什么而聚首,属下无能,未能查到!因为他们碰面时,整座星辰阁,皆被封死,前后都有人看守,无人能近。据查,那整星辰阁被某个江湖剑客常年包下,平常时候,一直空置,前天那剑客也有到场,可他一直将自己关于房内,呼呼大睡,甚至还没叫姑娘去侍候!”
金晟静静的听罢,点头,淡淡的道:“知道了,现在,给本王去查天香楼的楼主……”
“是!”
暗哨叩头,悄然隐没在茫茫的林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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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雾了,夜色越来越模糊不清,层层萦绕的迷雾!
金晟吁了一口气。
很早的时候,他就知道,君墨问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势力,那些势力,一直在“他”看不到地方,小心的护“他”周全。
比如以往好几回,“他”每次受伤,都能在他的眼皮底下,不告而别。而一旦不见,你根本就无从找“他”的行踪。
这当中若非有人刻意的帮其掩饰,“他”若仅仅只是东瓴寻常子弟,怎能有那么大一份能耐?
“他”的的身份一直是迷。
并且,“他”从不去动用任何关系,为自己办事,以至于这些年,金晟总无从查知“他”的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