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冲击力带着她不住后退,脚踝无力在瓦砾上轻绊,索伊全身在屋顶上翻滚几圈,砰一声掉落于地,胸口更是泛上汩汩腥甜。
祭台上的风妃阅一颗心紧紧悬着,皇帝将弓箭放回架上,姿态惬意。
索伊撑着口气,侍卫手持长剑蜂拥而来,她手肘支地,却发现连爬起的力气都没有,视线扫过众人,讽刺开口,“怎么,还生怕我跑了?”
“你也有今日?”孤夜孑俊朗非凡的脸上闪过残忍的嗜血,袍角在古老的祭台上飞扬,男子步步走下长阶,逼近而来,“上天入地,朕当真以为你无所不能。”
索伊神色痛苦,下唇紧咬出鲜血,“不过是一箭而已,那就看看你的大牢能不能将我看住。”
风妃阅来到皇帝身侧,男子居高望着地上女子,薄情的嘴角扯开,“你倒是提醒了朕,来人,将她四肢给废了,再用铁镣锁住关入天牢。”
“是,皇上。”侍卫接令,提剑上前。
“慢着!”风妃阅身子挡于孤夜孑身前,“她如今身受重伤,料她也跑不了,皇上,臣妾总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们还是火速回宫的好。”
孤夜孑思忖,派去查探的侍卫适时回来禀报,“皇上,皇陵之外并无独步天涯余孽。”
索伊此举无疑是以卵击石,孤夜孑眉头轻挑,脸色忽然大变,袖子轻甩后大步离去,“回宫!”
风妃阅望了索伊一眼,来不及说上半句话便紧随而上。
一路疾驰,回到皇宫时并未发现有所异样,风妃阅找来守在凤潋宫外的丫鬟细问之后,才微微呼出口气。摘下顶上沉重的凤冠,她几步来到孤夜孑身边,“我还是想不通,索伊为何会这么做。”
“阅儿,七袂是东太后的人。”皇帝一手撑起前额,索伊同他有着理不清的牵扯,这事,必然同七袂有关,“今日这一出,说不定就是太后演的好戏。”男子双手按住脑袋,“东太后,究竟想要做什么?”
风妃阅想不透,若说是要皇帝性命,早在祭台上便动手了,也不会让索伊一人冒险,还是,东太后想要来个调虎离山,找寻什么东西?
脑中忽的如惊雷炸起,风妃阅豁然起身,小脸惨白,“怎么了?”孤夜孑放下手,语气中透着抑制不住的紧张。
“圣旨!”她咬牙说出二字,颤抖的尾音堵在喉间,就连眼眶都急的微微泛红。
孤夜孑被一语点醒,大掌重击于桌后起身向外走去,来到皇帝寝殿,宫人已被尽数屏退,风妃阅前脚刚踏进去,便见宫内满地狼藉。孤夜孑两手将摆在书架上的一摞摞书册全部翻倒在地,大掌取出暗格之时,十指紧紧揪着木沿,脸色阴鸷的吓人。
风妃阅心存侥幸,就算七袂真是为圣旨而来,一时半刻,应该也来不及将这圣旨翻出来。纤细的手指拂过盖子,犹豫下后,坚决打开,明黄色的绒布依旧平整,却少了那份本该在里头的东西。
砰一声,皇帝将手中盒子用力摔在地面上,风妃阅呆楞在原地一动不动,“看来,我们真是中计了。”
孤夜孑一刻未逗留,直接去了天牢。人还未走近,牢中便传来不断鞭打的声音,交错着女子微微的喘息声,残忍而血腥。火盆中,通明的火星冉冉而动,四周摆着各式刑具,索伊双手被吊在铁镣上,足尖着地,看上去十分吃力。
看到二人进来,她满是汗水的小脸轻抬,墨发沾在颊侧,似是早有预料。孤夜孑大手轻挥,牢中狱卒退下后,他才近身问道,“七袂在哪?”
“我怎会知晓?”索伊强硬,却是有气无力。
皇帝忍无可忍,大掌咻地卡住她脖颈,女子一声痛呼,脑袋微微仰起,“唔……”
“说!”孤夜孑五指收拢,“你不过是给人办事,用不着送了自己性命。”
索伊痛苦的将整张小脸皱起,风妃阅拉住男子手腕,生怕他怒火中烧,孤夜孑没有再用力,却依旧不松手。望着皇帝愤怒的双目,索伊好不容易喘上口气,视线中的朦胧亦转为清晰,“你说的没错,钱再多,还是保命要紧。”
孤夜孑双目渐眯,知晓她肯松开这口,“说,七袂在哪?”
“他一向行踪不定,他在哪,我真不知道。”索伊艰难地吞咽口水,表情认真,不像作假,两眼定定落在风妃阅身上后,唇舌干裂说道,“但是我知道,你要的东西现在在哪。”
“在哪?”皇帝眸子一抬,步步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