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这身形似工作服的衬衫裙和酒吧太格格不入,落单后也一直没人来搭讪。
倒乐得清闲。
又过了一会儿,服务生送来一瓶鸡尾酒。我接过酒盘,转头道谢。
目光却收不回来了。
酒色氤氲,烟雾缭绕,我眼前的画面仿佛都被放慢,又聚焦在吧台旁边的男人身上。
他的打扮比我的还要随意:一件黑色的工装背心,下搭洗旧的工装裤。
这样一身随便,甚至有些简陋的装束,将男人的身形轮廓如实展露:强健的宽肩和双臂,向下利落收出胸肌与腰腹,坚-挺,强硬,无一丝赘肉。
工装裤裹着的腿也是结实饱满的。腿长身高。
他在搬酒筐,三个装满玻璃瓶的酒箱叠起来,在他的怀里仿佛没有分量。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我的眼睛逐帧拆解,放大:
强壮的臂膀抱起箱子,肌理与荷尔蒙一起喷薄;放下酒箱,脖上的银链摇摇晃晃往锁骨上撞;弓身起身,脊背沟拉深的轮廓透出背心……
我眨眨眼移开视线,后知后觉自己的心跳之快,连握着酒瓶的手心都在发热。
重新转回目光,他身前多了一个女孩,长发红唇,眼妆闪闪,短裤小背心,漂亮又热辣。
他背对我,微微塌陷的宽肩几乎将娇小的姑娘完全笼罩,抄兜的样子带着股懒劲儿。
应该是男人说了句什么,女孩略微夸张地笑起来,抬手娇嗔拍他胸膛——手拍上去就没落下来,柔柔挂在男人胸口,整个人也跟失掉重心般往他怀里靠。小鸟依人。
他没有抗拒,也不是迎合的姿态,只有兜里的手抽出来,不紧不慢搭上女孩腰身。
很大的一只手,轻易横亘女孩后腰。
虎口卡着腰节稍一用力,她便跟提线木偶一般被扶正,后退半步。
男人搭在吧台上的另只手已经提出瓶酒,轻轻在台沿一磕。
瓶盖无声掉落。
冒泡的酒塞进女孩手里,也在他们中间造出阻隔。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风流又老练。
女孩亮闪闪的眼影都黯然了,唇也嘟起来。
我不知道他又说了句什么,她转瞬就不气了,勾翘的眼尾白过男人一眼,拿起酒离开。
一步三回头。
而他,他毫不在意,整个人更为懒散地倚在吧台旁。
那只大而有力的手从扁扁的软盒里抽出一支烟,斜斜咬进嘴里。
我望着他低头拢手,擦动火机,火苗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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