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帝气得叉腰吼道:“为什么要做个明君?你想累死朕啊?坏东西!”
他就想当个不带脑子的纨绔,他就想当个没出息的妈宝,怎么就这么难?
“???”
碎嘴太监傻住了,脑子里灵光一闪,差点吐血。
朝野上下,好像都误会了什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雍帝并没有深藏不露,这丫的不学无术,压根不是装的?
可惜他永远没机会知道了。
雍帝没好气地看向死鱼眼宫女:“臻臻啊,这是第几个了?”
臻臻:“五。”
雍帝早就习惯了她的惜字如金,继续抱怨道:“他们怎么就是不信朕生性淡泊,日月可鉴!”
臻臻寻思,有个太强势的娘,没半个竞争的兄弟,就是这么没危机感。
瞥见门口有个太监做了个手势,臻臻提醒道:“陛下,太后娘娘叫您去御书房。”
雍帝皮一紧,知道母后叫自己不会是考校功课,而且明明从小到大也没挨过打,但他就是怕。
那是一种骨子里的怕怕,大概源于太后过于威严,所带来的隔阂感。
御书房。
太后端坐在书案后,奋笔疾书。
她四十出头,年轻时明艳的长相,随着岁月渐长加上权势浸染,已然带上凛然的锋利。
双眉之间有一道淡淡的沟壑,显示主人常年蹙眉,极少笑。
“母后。”雍帝恭敬地弯腰施礼。
太后“嗯”了一声,写完当下那本奏折,才放下笔,挺直背脊,淡淡看向自己儿子。
雍帝看到桌上那摞起来有半个人高的奏折,露出头疼的表情。
可怕啊,做个明君就得天天面对这些,他还想多活到七老八十呢!
“今日做了什么?”
就算雍帝眼睛盯着奏折,太后也知道他没有半分觊觎之意。
这孩子在宫里长大,竟然还能如一张白纸,装都装不来。
对太后来说,这样的雍帝,总归是最好的。
雍帝笑了,母后隔三差五都会问同一个问题,他不爱动脑子,但他不傻,知道这就是太后表达母子情的方式。
自己的一举一动,母后能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