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天龙低头看去,只见伤口处已流出鲜血,心中立刻放心不少。
柳依依也高兴了,她拿出最好的伤药为于天龙把伤口处理好,这才大大的喘了一口气。
“小兄弟,你已无大碍了。”
于天龙感激的道:“是姐姐救了我——”
他终于向柳依依叫声姐姐了。
刹那的沉静。
于天龙喟然而叹,道:“姐姐不要难过,我想‘善因善果’,天理自有安排,只要持住定力,必会化难为祥。”
依依轻颔螓首,接道:“龙弟所言,语重心长,令人感激,不过,以我这江湖嗤鼻之凶毒淫娃,是否能因‘放下屠刀’,使人谅解,这恐非易事,何况师父处,又能轻易的放过我吗?”说着,面透凄容,又接道:“也只好,作到哪里,是哪里了。”两人真也,何事不语,何情不诉。
又不知经过几许,天龙突然捧杯站起,面色凝重说道:“现下时光不早,请饮此杯,小弟就要告辞。”
依依接过酒杯,一口而尽,强作笑容,故为镇静,连道:“龙弟前途如锦,愚姐也不敢,过于挽留,且记伤势初愈,一切小心。”
两人携手拦腕,已到“朱雀堂”出口,天龙忽的停身,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这突然一走,那百脚真人等,你……你又怎样应付。”
依依冷笑一声,说道:“龙弟,在我没失掉利用价值时,那胸怀异志,机见超人的百脚真人,决不会伤我一根毫毛,再说他目中之敌,乃是丐侠柳不疑,更不致因你而开罪我,何况,又正在藉我,而利用鸠面阴婆,和千面挠獍呢?”
天龙点点头,依依忽然娇脸一红,说道:“从此别去,不知何时相遇,请记住,昔日之淫娃,已变成今日之烈女,我要为你守身如玉,洁身自好,再也不会……”
说着,娇吟婉转,不胜唏嘘。……
“骊歌声中,伤心离别”于天龙已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
正当荒山医隐关心爱徒,秀鸾姑娘洒泪念郎之际,于天龙已到了,长沟峪栈房,双方见面,悲喜交集,天龙随把蜈蚣岭受伤遇救,以及飞天魔女疗伤经过,说了一遍。
当然中间那段“风流而不下流”的绮丽情节,保留起来。
就这样,敏感而又多情之鸾妹妹,已是小嘴朝上天啦!
于天龙把话说完,一打量丐、醉二侠,以及柳青,均已不在,随又问道:“恩师,老前辈们,和柳青弟,都到何处去了?”
荒山医隐接道:“柳不疑发现白骨玄阴教,可疑之人,追踪去了,醉仙、柳青因你数日情况不明,又已前往蜈蚣岭探望。”
说着,喟然一叹,随把蜈蚣岭脱险之后经过,也说了出来。
原来荒山医隐等,逃出蜈蚣岭后,在途中等了片刻,仍不见天龙回来,已知八九遇险,依着秀鸾姑娘脾气,哪还能忍的住,再磨着,重返蜈蚣岭搭救于天龙。
可是荒山医隐已明敌我,哪能毫无把握涉险,随以利害,劝住秀鸾,这才二次起身,奔往长沟峪而去。
一路行走,已是子夜光景,忽然不远之处,有夜行人飞来,那人身法颇快,刹时已飘身而过。
这当儿,丐侠柳不疑,竟惊奇的“咦”了一声!
柳不疑说道:“这个一身臃肿的怪女人,名叫丑大娘,乃是白骨玄阴教余孽,如此深夜,奔往蜈蚣岭,必定关乎那勾结异族,阴谋颠覆之书信事,我看,你们先走,不见不散,要紧的,我先把对方底细摸清!”
于天龙点了点头,又相互叮嘱一番,丐侠拱手,分道而去。
到了长沟峪,休息了一天,第二日秀鸾姑娘,背地里与小丐侠商量,想冒险赴蜈蚣岭一探。
柳青侠骨热情,本有此意,可是他顾虑女孩儿家,危险性太大,所以表面唯唯,暗地里,已打好算盘。
当日晚上,小丐侠约出醉仙童一壶,说明来意。
于是一对老搭档,随留书告别,星夜驰去。
于天龙看过留书,倒是不怎么急,因为已知柳青与干面挠獍,有一重关系,何况小丐侠刁钻灵精已极。
爷俩吃过饭,东拉西扯半天,秀鸾仍是蛾眉紧锁,心有别属,荒山医隐也是太关心自己女儿,所以劝着到外要玩耍。
谁知!刚一出门,却看见北海人魔走了进来。
北海人魔一见鸾姑娘安然无恙,真是喜出望外,咧着血盆大嘴,露着碜碜白牙,问长问短起来。
荒山医隐自“冻音谷”回来之后,已听到有关人魔对女儿救护之事,所以先自我介绍道:“秀鸾是我女儿,多蒙魔兄照顾,感激之甚,请到屋里,作一长谈如何?”
北海人魔冷冷的点首,也就跟着人家父女二人,进入客房。
一进房门,李秀鸾早已偎身到人魔身上,伯伯长,伯伯短起来,逗的人魔两张干枯嘴皮,始终合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