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就要算姑娘聪明,她知道这种怪人,若是招呼好,迩后机遇,可没法估量。何况,人家为自己不惜跋涉,屡次犯险呢?
这时人魔摸着姑娘脸蛋儿,桀桀一笑,说道:“妞儿!自从与你爹在‘冻音谷’别后,我就跟着鸠面阴婆追了下去,谁知,一追两追,竟把人追丢了,我一赌气,连夜赶至蜈蚣岭,暗地里一察访,还得不到你消息,独自一揣摸,竟让我想起来一个人。”
说着凹凹眼冒蓝光,瞧了瞧荒山医隐,又接道:“这个人,你也许知道,就是五十年前,武当、昆仑、华山等派,合力击溃的白骨玄阴教主玄阴叟……”
接着就把访晤玄阴叟,探察李秀鸾说了一遍。
原来玄阴叟,乃系白莲教余孽,自为各自派合力击败后,乃埋首深山,苦练玄功,五十年来,功同日进,并把白莲教几经失传之“炼云大法”、“七情迷阳”等邪法,亦已练成。
于是二次出山,召集徒众,就在“北安子”设舵立砦,大兴其“白骨玄阴教”了。
“北安子”是属太行山脉,离长沟峪百里之遥,地势绝险,又有“毒龙潭”等天然屏障,真也削崖幽壑极尽造化弄事。
北海人魔早岁行道,沆瀣一气,与之颇有来往,深知玄阴叟嗜饮美女元红,又加七指妖怪,与之亦非陌生,所以略一推敲,倒认为俏面阎罗,八成到了那里!
谁知,见了玄阴叟,并没有探得秀鸾姑娘下落,却意外的得悉一件事。
原来玄阴叟早已知道“冻音谷”风雷剑将要出土之事。
这怪物,却有他的神通,不但已推知“风雷剑”于月十五夜子时出世,并且克制收用之法,亦已胸有成竹。
玄阴叟因“风雷剑”为其邪法,主要克星,抱定志在必得之心,又已密遣爪牙,在巴尔山之“星星峡”布了手脚,要不是等待着,通天大法师密商卖国之策,以及毒龙潭中一件异宝,恐怕也已身赴边疆了。
北海人魔就为了打听这些事,无形中又耽误了两天,也就告辞而别!
人魔讲到这里,鬼叫两声,说道:“我这一生,最后一个愿望,就是把‘风雷剑’送给妞儿,没想到,这些怪物们,你也想要,我也想得,看来‘冻音谷’中,将有喋血之战。”
秀鸾姑娘听完,又是感激,又是好笑,她好笑的是,自己就是怪物,还讲人家是怪物哟!
北海人魔把话交待完毕,也许知道自己这副长像,未免骇世惊俗,居然把手一拱,说道:“既然妞儿无恙,也省得我往顶苍观空跑了,现在也要准备准备,咱们‘冻音谷’再会。”
秀鸾又跟人家套了半天热呼,这才把人魔送了出去,爷俩返回房中,也就再无心事,到外头逛了。……
于天龙听完恩师数日经过,真是不胜感慨,心想:“一口宝剑,竟引起这么多异人与怪物窥伺,看来江湖浩劫,势所难免。”
第二日清早,院子里一阵嘻嘻哈哈,醉仙董一壶、小丐侠柳青,已晃了进来。
荒山医隐喜出望外,秀鸾姑娘问长问短。
于天龙好久未有的微笑,董一壶却扳着葫芦,“咚!咚!咚!”喝了三口,刹时,屋子里弥漫着喜洋洋的气氛。
首由小丐侠发话,他说道:“我跟酒鬼叔叔,一到蜈蚣岭,就指名叫千面挠獍迎驾!你猜结果怎么样?”
还没等人家猜,他可又说了:“没料到,那怪物还真听话,竟把爷们当祖宗似的,接了进去,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于天龙被飞天魔女,押在朱雀堂去了,这一来咱们可就放心啦,因为……”
刚想把柳依依如何爱于天龙讲出,一看秀鸾姑娘小脸绷的通红,也就见风转舵,改了话头:“酒鬼叔叔,也是秃子跟着月亮走,沾咱的光可不少,每天大鱼大肉吃着,一泡就是两天,后来,怪物说天龙让人救走啦,我才放了心,一想没什么可留的,正预备告辞,你们猜,又让我碰见了谁?”
于天龙把眼一瞠,小丐侠摸了摸头皮,可不敢再卖关子,又道:“作梦也梦不到那么巧,竟是红衣教主赤缕仙子,咱既没跟她朝过像,就应该套套近乎,咱的话刚讲完,她却说道,请你转告于天龙,他要真孝子,想报母仇,顶苍观,特为他准备一曲‘天魔舞’……看他有没有胆子消受。”
小丐侠自鸣得意,脑袋乱晃,他可没注意到,于天龙已是闻及赤缕仙子,出现蜈蚣岭,形态生异,面色数变。
而秀鸾姑娘,早已暗觑檀郎,观神心惊,胸中小鹿,卟通卟卜通,跳了起来。
时光摧辰,倏忽,又是掌灯之时,于天龙乃告诉众人,现下之计划,预备在此再等两天,如果丐侠仍未见来,就烦董一壶和柳青转告,他将相同二小,访往昆仑三子,也好早作,赴“冻音谷”之准备。
一夜晚景不提,第二天震异之事发生。
于天龙竟于深夜,单人登途,前往“顶苍观”去了。
于天龙自闻小丐侠,言及赤缕仙子之事,他明知对方必有所恃,才用转激之语,逼使自己冒险。
可是杀母之仇,不能不报,血恨载天,不能不雪。
又何况恩师想往昆仑之行,迩后再转道边疆,更不知,哪年哪月,才了心事,所以也顾不了其他,载月披星,飞驰疾逝。
到了临溪镇,身子已感疲劳,随打算,好好休息一夜,再赶往目的地,了断这番血仇。
反正抱定明来明上,倒也不顾虑个人形藏,随即大模大样,走进了客栈。
就在于天龙出现街头之刹那,“山水观”里,已得到眼线们报告。
这时静修坛主,吩咐手下,不要轻举妄动,只要注意对方行踪,随时报告就可!
静修把办之事,料理清楚,已是深夜之际,她悠然的叹了口气,竟谨谨慎慎,走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