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一震,挥手打掉我手里的珠钗,握住我涓涓往外涌血的手腕。
继而将我打横抱起,大步往府里走。
“大夫!快传大夫。”
我在他怀里,一步一颠簸,笑着问:“拿那些东西换一个死人,怎么样,痛不痛快?”
他走得很快,找最近的厢房便进去,将我安放在床榻上。
往外头吼了声。
“大夫怎么还不来!”
他紧握着我流血不止的手腕,红着眼对我说:“你敢死,我不让你下葬,就把你挂在城门楼,日日鞭尸。”
我无所谓的说:“是你这样的狗东西能做出来的畜生行径。”
死都死了,我还会怕他这些威胁么。
“景明月!”
他失控的大声叫我。
我说:“我不姓景,也不叫明月。”
萧律死死的盯着我。
血越流越多。
他眸底冷硬的墙垒终于在我淡漠的目光里慢慢崩塌。
“阿月,没有权力,我便不能给母后报仇,我母后并不是久郁成疾,她死于非命。”
“我也从来没有要放弃你。”
“你为什么就不肯,不肯信我?”
反正都快要死了,我干脆明明白白的问:“那你为什么要种夹竹桃?”
他怔住。
我说:“你不允许你第一个孩子是楚人所生,这个孩子于你而言,不能给你任何助力,甚至会导致你被世人诟病,所以你绝不能容许这孩子生下来,你杀了我的孩子。”
萧律别过脸去。
须臾后,他哑声说:“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知情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也是我的骨肉,我如何不痛?”
“痛,那你就去死,”我已有些精疲力竭,强行打起精神来,咬牙切齿的说,“你母后死与我无关,不是我杀的,可我孩子是你杀的。”
萧律脸色愈发沉闷。
“你得了臆想症。”
大夫推门而入,他终于放开我的手腕,让大夫来止血。
我疯了一样打翻婢女端上来的水盆。
“滚!不必救了!”
萧律被我血染红的手垂在身侧,冷冷看着我,“凡事都没讨到一个交代,就想这么死了?”
我愤怒躁乱的心强行安稳下来。
萧律示意大夫上前。
我躺下来,麻木看着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