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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第1页)

第二天阿文又输了一上午的药液,输完之后他想回酒店去,不想再住院了。一是自己感觉还好,二是莞生和阿芳都不在,不知他们干什么去了。想到他们都忙,自己在医院待着总要让他们操心,回去休息休息就行了。当他下床刚刚站起,突然腹部一阵绞痛,痛得厉害,不是一般地痛,撕心裂肺地痛着,像是有人用力扯着肠子,肠子要被扯断似的。他痛得大汗淋漓,汗珠像雨点往下流,他按着肚子倒在床上。忍了半刻,可还是疼痛难忍,只好按了呼叫铃。大概是护士看见他像只虾子缩在床上,痛得脸变了形,急忙跑出去叫值班医生。值班医生跑来一看,也紧张起来,简单询问病情之后立马给他打了一针止痛针,然后进行各项检查,最后得出结论是急性肠胃炎。

就在阿文痛得要命的时候,阿春在妇产科产床上因大出血死了,连同她肚子里的儿子。阿春是高龄产妇,她肚子里的儿子因窒息而死亡。

在医院抢救阿春的时候,莞生在产房外急得大喊大叫,全然不像平日里彬彬有礼的做派。他叫道:“你们不救活她,我跟你们拼命!老子把医院全买了,叫你们都滚蛋,都失业!”

阿芳急得六神无主,泪流满面,后来才想起给她妈打电话。

月桂来后,很冷静,先稳住两个年轻人,叫他们不要闹,然后找医生问情况,请求他们全力抢救。

阿春大龄难产不说,她的血型也特殊,是什么世界上最稀有的一种,这种血型在全世界只有千万分之一。市医院和省医院血库里根本没有储备这种血型的血。而且,阿春的血管破裂后血根本止不住。

阿春送到医院一路上还是好好的,情况比较正常,入院后助产士先是按正常分娩进行助产。可是,生了一夜生不出来,孩子缺氧,医生怕孩子有危险决定剖宫产。然而,一打开肚皮就止不住血了。

阿春死了,死在了这个炎热的七月天里。这天是农历六月初九。这天天气暴热,室外温度超过了四十摄氏度。

在月桂、莞生和阿芳在为阿春痛哭流涕的时候。阿文在病房里也撕心裂肺地痛着,只是他根本不知道隔着他三层楼上发生的一切。等他打了止痛针、输上药液平静一些的时候,他听到护士们在议论妇产科刚刚死了一位高龄产妇,他心里一颤,立马想到了阿春,但也只是一瞬间,他根本没有和阿春联系上。

他不知道阿春在哪里,也不知道阿春的预产期。

过了不久,莞生进来了。阿文看见莞生神情沮丧,就问他:“怎么了?酒店出了什么事?”

莞生毕竟是年轻人,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一时不知怎么说,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么事,一点小事,处理好了。”

阿文说:“本想今天出院回去的,谁知又得了急性肠胃炎,又得在医院住几天啰。”

莞生一听就紧张地问:“急性肠胃炎?什么时候发的?”

“刚才不久。没事了,现在打了针止住痛了,刚开始真要命哪,绞痛得厉害。”

莞生想:这是心灵感应吗?阿春和他儿子一死,他突然得了急性肠胃炎,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呢?他不敢想了,越想越害怕。

阿文见莞生呆呆的,就说:“生仔啊,我真好些了,你去忙吧,没事的。”

莞生对他说:“我出去下,待会儿再来。”

莞生本来是想告诉他阿春的事,看到他这样子就不敢说了,怕他受不了打击,万一再出现什么事就更不得了了。他出来后跟月桂、阿芳商量怎么办。月桂说:“怎么办?有什么怎么办的,把阿春送回文家大屋去葬了呗,还能怎么办?”

从月桂的口气中可以听出她对阿春和阿文还是有意见。她能来帮助处理阿春的后事主要是看在女儿阿芳的面子上,否则根本不可能来。

莞生说:“得留下来一个人照顾文叔叔,他现在病得厉害,得了急性肠胃炎,痛得厉害。”

阿芳一听又急了,问:“老爸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阿芳被阿春的死吓怕了,一下子就联想到死,她听说现在好些了才放下心来。

莞生说:“月桂姨留下是最好的,可送阿春姨回文家大屋没长辈不行,不好跟文家大屋的人说的,埋葬都要文家大屋的人帮忙。可是,我知道月桂姨从未去过文家大屋,对那里的人都不认识,这……”

月桂想了一下,说:“这样吧,叫你干妈来照顾你爸,叫你大妈夏莉一起回文家大屋。她是文家的媳妇,她能说上话。

我也一起去,万一有什么事我可以找村委会出面,那里的村支书和村主任我都认识。”

莞生觉得月桂这样安排妥当,他给红儿打了电话,要她来照顾阿文,没和她细说阿春的事。他知道红儿不了解阿春。红儿答应马上来。莞生在电话里说:“干妈,您不要跟文叔叔说什么事,就说我和阿芳去乡下办急事了。”

红儿在电话里说:“崽啊,我知道的。”

阿芳哭着给夏莉打了电话,夏莉有些犹豫,月桂接过电话又跟她说了几句,她才答应。

夏莉接电话时刚从凤池山的庙里回来。她从文子去年去英国后就彻底断了一切念想,吃斋念佛,成了不住庙的居士,皈依了佛门。

夏莉赶到医院,了解情况后就给阿文乡下的二叔公打了电话。说了要把阿春送回去安葬的事,请二叔公出面安排,二叔公答应了。二叔公是现在文家大屋辈分最高的人,很有威望,说话一言九鼎、一呼百应。二叔公很明事理,他在电话里说:“送回来吧,不管怎样说,阿春是文家的媳妇,也是孝贤的媳妇。尽管阿文没娶她。但她在文家生活了那么多年,精心照顾老阿婆,养老送终,尽了孙媳妇的职责。又是因为生文家的子嗣死的,更何况她肚里还有孝贤的崽、文家的子孙,应该回来安葬的。媳妇死了是可以进祖坟山的,以后也是文家的太婆。

没什么可说的,我立即找人安排,等你们回来。”

孝贤是阿文的本名。

夏莉没跟二叔公说阿春的儿子和阿春包在一起。

在回文家大屋的路上,莞生开自己的车,月桂坐在前面,一脸的沉重,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夏莉和阿芳坐在后排,还有一直照顾阿春的远房侄女荷花。夏莉从上车后一直在捻着佛珠,嘴里不停地念“南无阿弥陀佛”。阿芳一会儿想着春姨,一会儿想着老爸,心里乱乱的,她对夏莉说:“大妈,以后怎么跟我爸说呢?他会怎样?”

夏莉睁开眼睛看了阿芳一眼,眼神很复杂,有对阿芳不屑的成分。当然,夏莉到现在对阿芳也是不认可的,更不认可月桂,月桂是第三者插足。阿芳是阿文和月桂做的孽,是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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