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一只好宰的肥羊。
他们搜罗到的小道消息是秦家小少爷上去期间基本上都不带保镖,他们跟了一早上,确定了秦然身边只有一个同学模样的青年,没有保镖打扮的人员后,才敢直接开着一辆破面包车直接将人绑走。
但如今青年忽然一口一个少爷又是怎么回事?
副驾驶前的绑匪目露凶光地盯着那紧挨着青年的秦家小少爷,跟看待宰的羔羊差不多。
破面包车走的路越来越窄,四周也越来越荒芜,似乎是开在了废弃公路上,不过所幸颠簸感并不是很强烈。
博安皱了皱眉,下一秒,他的袖子秦然被扯了扯,他偏头低声道:“难受吗?”
秦然脸色没有之前那么苍白,他咽了咽口水,强压下嗓音中的发抖,他朝着面前人鼓起勇气小声道:“没、没事……”
“我经常被绑……”
“这条路挺熟的……”
博安:“……”
这段隐蔽的交谈被破面包车熄灭的引擎声打断,绑匪将车停在荒无人烟的废弃工厂面前,废弃工厂里还有两个接应他们的同伙。
随着引擎声停止,两个劫匪舒了口气,觉得事情又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之中。
面前的废弃工厂厂区全部被高墙围着,斑驳墙面上喷满乱七八糟的涂鸦,工厂的半圆形顶部由铁皮包裹着,最左侧有一截蜿蜒而上的钢梯,斑驳锈块大片脱落。
空气中潮湿的铁锈味浓重,露天物料堆场凌乱堆砌着块状物料,看上去带着几分死寂。
在下车的时候,两个绑匪对视一眼,同时选择了脸色苍白的秦然用力拉下来车,用这小少爷威胁逼迫面前人将把身上所有能伤人的都丢掉。
博安举着双手,眼都不眨地将藏着的刀片、蝴蝶178sbk匕首全部丢在地上,并且让面前人搜了身。
十多分钟后,博安双手被起了锈的铁链扣得死死的,秦然则是被粗糙麻绳捆住,两人齐齐被撵进了面前废弃工厂的分车间控制室。
控制室地面上满是物料碎渣,被截断的电缆凌乱铺在地面,空气中浮动着尘埃,两人就坐在满是电缆的地面上,听着外头的绑匪谋论。
结果外头的绑匪谋论着谋论着就激动急眼了,越吵架越激动大声,家乡话夹杂着普通话乱飞。
绑匪总共四个,分工明确,两人负责将人绑回来,两人在在废弃工厂踩点观察情况,等待接应,但如今在赎金问题出现了分歧。
在废弃工厂接应的两个绑匪是个老手,见如今的局面十拿九稳,于是在准备临问秦家要赎金前,想将赎金翻好几倍,干一票大的。
但开着面包车去劫人的两个劫匪心里总觉得心里发毛得厉害,好像会有什么变故发生,只想着按照原计划,以最快的速度拿到钱远走高飞。
两个老手绑匪嗤笑他们愣头青就是愣头青,活该一辈子没出息,机会在眼前都不知道把握。
他们早就已经从相熟的人打听到秦家小儿子极其容易受到惊吓,而且被绑架了也不会有任何的反抗,这也导致了遇到这种事情的秦家人给钱给得很迅速,几乎是百分百好使的摇钱树。
如今好不容易他们成功得手绑架了秦然,不干一票大的,都对不起他们费尽心思才打听到这些消息。
分车间控制室里头,听着外头家乡话夹杂着普通话乱飞的激烈争吵,博安也大概推出了基本的情况。
两个有经验的老油条劫匪从相熟的人那里打听到了秦然这颗摇钱树,于是找到同村里两个什么都不懂,却吃喝嫖赌一应俱全的愣头青,花了几天时间洗脑鼓舞。
没过多久,这两人就被说服了,借了一辆破面包车,照着电视剧和电影琢磨了几天,胡乱就上手了。
摇钱树秦然小心翼翼地挪着屁股,一点一点地挪到了博安身边,他看着博安手上捆得严严实实的铁索,努力打起精神小声道:“我哥很快就来了”
“我们交完钱就能走了。”
他对这一套流程很熟悉,抓人,搜身,被捆起来,打求救电话,秦家人拿钱赎人,他被接回去。
博安叹了一口气,望着面前一个人就撑起了本市绑架产业链,将绑架产业链的gdp拉扯到近二十年顶峰的秦然,活脱脱就是左脸写着钱多,右脸写着速来。
整个人就是一颗大写的摇钱树加散财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