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挪了挪屁股,靠近秦然,压低声音道:“听到外面在说什么了吗?”
秦然摇了摇头,害怕道:“我不敢听。”
“被他们发现偷听就完了。”
博安沉默了一下,他艰难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不是偷听?”
外头人争吵激烈到整个废旧工厂的传来回音,一层接着一层,嗡嗡地炸在整个废旧工厂里。
秦然犹豫了下,然后干巴巴小声:“我还是有点不敢……”
“你不怕被他们打吗?”
博安循循善诱道:“别怕,勇敢一点,就当我们是甲方,知道什么叫做甲方吗?”
秦然脸色茫然摇了摇头。
博安继续循循善诱道:“我们是不是要交好大一笔钱?”
“既然我们都付了钱,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偷偷听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秦然有些被说动,但神情依旧还带着点欲言又止的犹豫。
博安再接再厉,带着点诱哄道:“他们说得那么大声,我们的手被绑了起来,也不可能将耳朵堵起来,对不起?”
对待兔子胆的人群,必须要不动声色顺着毛一点一点地轻柔地捋下去,直到放松警惕为止。
秦然脸上神色渐渐松动,他小声道:“对……”
博安乘胜追击道:“我们的耳朵又不是摆设,怎么可能听不到他们说话?”
“他们没本事就要怪罪我们偷听,有手有脚的不去干正经事,偏偏来干这种违反的勾当。”
秦然听到这话,忽然也有几分恶向胆边生,他憋了好半天,颤颤巍巍憋出了句道:“就是!”
就因为觉得他是兔子胆,所以那群人老是逮着他使劲薅羊毛。
秦然努力凶狠小声道:“就要偷听!”
博安满意了,仿佛看到了面前一团瑟瑟发抖的兔子被鼓舞得竖起了耳朵,虽然依旧还是怯生生的一团,但已经有了炸毛的趋势。
两人头对着头听着外头的绑匪吵得厂房的尘埃都震动漂浮起来。
听着听着,秦然似乎也开始意识到,外面那些在他眼里凶神恶煞的绑匪,其实不过是乡间鱼龙混杂的小混混,连赎金翻多少倍都算不清。
忽然,外头那四人像是闹翻了一样,在几声吼骂中,有人摔门而出,铁门猛然被关上,骤然发出轰然地一声巨响,惊吓得厉害。
那巨响太过于尖锐刺耳,震得人心头发慌。
博安心里一咯噔,立马偏头望向一旁的秦然,生怕那兔子胆的小少爷在这样紧张恐惧的环境下被吓得心脏狂跳。
谁知道秦然却一脸不可置信,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会有人算不清一百二十五万的赎金翻七倍是多少?”
“怎么会有这种人?”
他作为数学系常年的绩点第一,各类竞赛的保送选手,想破了脑袋也怎么都想不出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
他像是沉浸在这个令人震撼的认知里,完全没有意识刚才那声巨响。
同样不怎么会算数的博安:“……”
他清了清嗓子,压低嗓音,煞有其事给身旁人洗脑道:“翻七倍算不清楚就算了,他们居然才问秦家要了一百二十五万来赎您。”
“隔壁那什么王少爷,起步价都是两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