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文镜看来就是一个郎君诱惑了他们清心寡欲、端庄自持的官家,像文镜这般贴身伺候帝王的角色,眼下能够向他道歉,他心里都忍不住理亏。
于是徐砚清非常随意地将胳膊搭在文镜肩头:“文镜道长,这就是你多心了,走走走,今天晚上的三鲜汤可是李婶专门为你们三位道长做的,尝尝去。”
在文镜一脸震惊的情况下,徐砚清将人拐到房间,殷元城见状满目讶然地抬手指着徐砚清:“你你你……”他结结巴巴老半天,连句完整话都没说清楚。
齐辰跟徐砚清相处这么长时间,早就弄明白了徐小郎君的一些小习惯,非常淡定地抬手将结结巴巴的殷元城扯过来坐好,一双眼睛早就已经盯上了桌子上的晚饭:“哇,今天的晚饭好丰盛呀!”
不得不说李婶的手艺早就已经将小齐大夫征服,虽然农家的吃食不像京都那般精致,但是大口吃肉,大口喝汤的幸福感也是京都无法相比的。
殷宴君洗了手缓缓走进来,大家都已经开吃了,并没有特意去等他。殷元城见眼下只有徐砚清这个登徒子身边有位置,却不想让官家坐在徐砚清身边。
于是他推了推身边的齐辰想让他往旁边坐坐,给官家让个位置出来。
偏偏一贯最会看人脸色的齐辰默不作声地装傻子,见殷元城急了还抬手端起他的碗,给他热情加汤:“喜欢这个汤是吧,来来来,别客气,你要喝我再给你添。”
这会儿的功夫殷宴君早就已经在徐砚清身边坐下了,还非常体贴地给徐砚清那个登徒子添了汤,殷元城瞪了徐砚清一眼,于是化悲愤为食欲,他要吃穷徐砚清这个惑主的小混蛋。
殷元城这会儿算是明白了,今天上午徐砚清那些话就是在糊他,实际上徐砚清胆大包天竟然将贼心放在了官家身上,简直就是无耻至极,等他会到京都定然要让妹妹和这个浪荡子断绝来往。
徐砚清可不管殷小侯爷眼中波涛汹涌的怒意,是晚饭不香还是咸鱼不快乐。
总之他觉得殷元城还是年轻,不知道躺平的快乐,而且心火过于旺盛,明天可以让齐辰给这位小侯爷抓点儿去火药。
殷元城疯狂刨饭中,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冷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直觉有人在算计他,抬头却没看见任何可疑之处,于是他只能低下头继续刨饭。
这是真饿着了,齐辰怜爱的目光落在殷元城的身上,非常体贴地给他夹了几筷子菜。
吃完饭,徐砚清习惯性地陷入「饭醉」的状态,整个人慵慵懒懒,身上也没什么力气,齐辰照常给他诊了脉,然后在殷元城惊掉下巴的目光下将手放在了徐砚清的肚子上。
那一瞬间殷元城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徐砚清这么吃得开吗,一边吊着小齐大夫,一边还贼心不死觊觎官家,这会儿竟然当着官家的面,让小齐大夫对他动手动脚,偏偏官家眉目间一如既往的清冷静逸,完全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怒意,让他就是想要发作,都没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实际上齐辰将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的那一刻,徐砚清还是一如既往得不习惯,甚至齐辰能够明显感受到小郎君那一瞬间不由自主地躲闪,所以很快齐辰就将手从徐砚清的腹部挪开。
“刚吃完饭不要在椅子上窝着,稍微休息一下,然后起来在院子里溜达五圈。”齐辰冷酷无情摆出一把手。
只想咸鱼瘫的徐砚清哭丧着一张脸:“我好累,想睡觉了。”
“别想撒娇,一点儿用都没有。”小齐大夫非常冷酷无情,想当初他也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大夫,偏偏徐小郎君仗着自己那张漂亮脸蛋,非常奸诈的偷懒耍滑,一开始齐辰还真上了好几次当,现在已经完全练就一副冷酷心肠。
徐砚清抬手:“三圈好吧,三圈我会乖乖听话。”
齐辰不想跟这个撒娇鬼纠缠,眉梢一挑,扭头去看坐在桌边喝茶,目光却看向这边的殷晏君:“玄尘道长,今天你也帮郎君诊过脉了,应该清楚郎君的身体状况,但是我家郎君最是不听话,我待会儿还要去抓药,能不能劳烦道长帮忙监督一下。”
徐砚清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完全没有想到齐辰会如此奸诈,大晚上的抓什么药,给谁抓药……
偏偏不等徐砚清开口,殷宴君就已经点头同意,于是徐砚清抬头去看吃饭时还一直气鼓鼓的殷元城,这家伙这么护着玄尘道长,定然不会任由别人指使道长才对,可惜这会儿的殷元城就像是过锯掉嘴巴的葫芦,只顾着瞪他,一句话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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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咸鱼只能颓丧至极地站起身,慢吞吞地磨蹭到院子里溜达,殷宴君抬脚走在小郎君身侧,陪着小郎君一起兜圈,注意着小郎君的一举一动。
没走上两圈,徐砚清就觉得自己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棉质的衣衫将汗水吸走,倒也不是很难受。
其实腹中胎儿如今四个半月,并不需要每天在院子里兜圈,主要是徐砚清身子骨虚了些,再加上他又是个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的懒散性子。
所以齐辰也是怕他积食,所以才在坐稳胎之后强迫他每天多走走,权当是饭后消食、强身健体了。
徐砚清自然明白齐辰此举的用意,只是他懒散惯了,一时之间让他勤快起来,还要坚持下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所以转到第四圈的时候,徐砚清腿上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只想着赶紧坐回板凳上歇一歇。
他心意一动就想偷懒,于是停下来扯了扯玄尘道长的衣角,非常娇气地说道:“道长,我好口渴,能不能劳烦您帮我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