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禾……这人怎么说也和魏鸣岐谢道首有故,怎么偏在这种关头下手,这是要结仇?”
自从年前关于魏鸣岐的诸多事迹外扬发酵以后,这会地方上的江湖可谓风雨阴积,开始的抨击声渐渐发酵成除魔声,暗地里的酝酿也开始转到明面上,以至于连底下的平头老百姓都感受到了。
这种紧要关头,身负巨大人望的黎禾又来踩上一脚,可想而知对局势有着怎样的催化作用。
“那边儿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禹卿这些年一直操持着‘嘲天宫’的地下发展工作,对各个地方势力或多或少都有了解。
而鲁地自从多了個琅琊郡主以后这些年变化不小,最直观的便是多了不少闻声而来的江湖人,这些人汇聚以后又吸引了不少江湖势力,以至于鲁京在这两年赫然成了江湖上的又一中心。
受此影响,嘲天宫当初也尝试过去此地发展过,但明里暗里总是被各种巧合阻挠,一来二去也就最终放弃了。
按理说嘲天宫里的这些人见不得光,办事受阻乃至失败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但鲁京那地却不同,禹卿总觉着那地方有一只手在暗地里影响着局势,甚至禹卿怀疑那些帮众一到鲁京就在对方眼里‘露’了明,所以才有后续种种。
要说是王府的手也就罢了,可行事风格偏偏不像那些军阀头子,所以经过几次试探,禹卿就默认了鲁京江湖有只看不见的坐地虎,和对方井水不犯河水了。
禹卿倒不至于怀疑黑手是黎禾,反倒觉着黎禾像是对方推出的一杆大旗,如今手底下遭了黎禾的劫,她第一时间怀疑的就是鲁京里的那只坐地虎。
“聊完了?”
魏鸣岐这会正巧从屋里出来,背
着手过来正经打量了几眼宋铃语,向禹卿看过去道:
“这姑娘怎么瞅着跟你长得有点像,说是你妹妹我都信。”
尤其那眼睛,都是杏眼,不过宋铃语比禹卿多了细细的卧蚕,看上去更娇俏些。
“……少主。”
宋铃语直面传说中的人物心中不由发怵,几乎不敢抬眼去正经打量,实在因为对方的名声大的吓死人,而且传闻中也张狂的厉害,不像好相处的人。
禹卿拉起她手和她贴近了点,让青年更好比对的同时语气笑道:
“她妹妹铃音跟我长得更像,当初第一次见她们姐妹就喜欢的厉害,一直当着妹妹们对待。”
“……禹娘。”
宋铃语听得鼻翼一热,此次过来她本来还有些担心,因为她们姐妹是偷偷决定进京,没知会过禹卿的,谁知道半道被人劫了不说,她还引来了苍良冶那么一档子事儿,她都觉着自己晦气的像灾星了。
本以为过来会迎来一顿臭骂,却不曾想禹卿不仅没怪着她,反倒比以前更温柔随和了。
“她妹妹叫铃音?人在哪儿?”
“进关中半路上被人劫走了。”
“谁那么大胆子!没跟劫匪报我的名字?”
魏鸣岐气的脸都黑了,本以为他现今在关中已有几分淫威了,却不想连手底下人都护不住,这将来还怎么带队伍?
这回要是再出个许盛洪那样的纨绔,那家里除了老的小的,连狗都得挨他一脚。
“报了——”
宋铃语鼓起勇气描述了当时情景:“王哥报了你名字以后,那些人打得更狠了。”
“……
好好好,这是真活够了——
魏鸣岐气极的时候反而平静,道:“知道是谁家谁人吗?”
“嗯,是琅琊那边的人,带队的别人叫她郡主,应该是琅琊郡主黎禾。”
小姑娘一五一十将信息说了出来,随即就见到魏鸣岐的脸越来越黑,有点愈加沉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