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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很快来了,又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尾声,步入了炙热的夏日。
虞清晚的病情一点点转好,只是因为有一段时间服用止血敏一类的药物,造成了短暂失明,无法视物。
那一个月里,她的日常起居都需要护工照料,连吃饭喝药也需要人来喂。
那个人照顾得很细致妥帖,一口口地给她喂饭,用纸巾轻轻帮她擦去嘴角的药渍,在她躺下时帮她把被角掖好。
天气暖和时,那人就会推她去医院楼下晒太阳,把厚厚的毯子盖在她的膝上,以免她着凉。
她长发散乱时,那人还会用簪子帮她挽发,事无巨细地照顾她。
只是,那人从来不会同她讲话。
有几次,她主动开口想要和那人聊聊天,他却也从来不回应她。
医院的护士和虞清晚解释,说照顾她的那个人平时就不爱说话,更不和雇主有任何交流,但做事很小心细致,才破例让人来照顾她。
后来等她完全康复出院时,医院的人却跟她说,这些日子照顾她的人已经辞职了,去了其他的城市。
虞清晚垂下眼睫,轻声说:“那麻烦你们转告他,谢谢他这些天照顾我。”
“好的,虞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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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国前的一周时间,虞清晚独自一人去看了昆仑雪山。
她站在积雪中眺望天际,辽阔无边的世界里,她独自一人看云卷云舒,却又好像在透过洁白飘渺的云层,恍惚间看见了另一个人的脸。
可可西里的草原上,成群的藏羚羊在她身边悠哉悠哉地走过。
蓝天白云下,她戴着耳机,笔尖专注地在手里的素描本上临摹,慢慢勾勒出那张熟练于心的轮廓。
一旁放牧的藏族孩童好奇地凑过来,看见画纸上的男人面孔,用藏语问她:“这个人是谁?是你爱的人吗?”
虞清晚弯了弯唇,同样用藏语回答:“是的,他是我的丈夫。”
孩童又懵懂地问:“为什么他没有和你一起来呢?你们已经分开了吗?”
她眉眼缱绻,嗓音却意外坚定:“没有。”
他们从未分开过。
孩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抬手指向她身后不远处的方向:“我刚刚在那边,看见了一个和你画上长得很像的男人。”
闻言,虞清晚蓦地怔住,连忙转过头,朝着孩童指着的地方去看。
天空蔚蓝,云朵飘渺,她的发丝在空中飞扬,半遮挡住眼前的视线。
她拨开挡住眼前的碎发,却发现身后早已空无一人,风呼啸席卷而来。
耳机里,只剩轻柔的歌声仍在继续。
“你想去的地方,终有天会到达
想爱的人,会在某处等你回家。
那些没去做的,才是最遗憾的
泪流满面,依然用力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