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被贺承安气走了。
气得不轻,还落泪了。
他二人争吵时陈朝云就在自个屋里的看着,她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想起自己当初做的那些事情,越发觉得自己是眼瞎。
她还同刘妈妈道:“当日我定是眼瞎了才觉得他是个好的,如今看来,他不过同世间其他男人一样,都是忘恩负义的。”
说罢,提着唇角冷笑了一声。
“纵然孟氏没有养育过他,可也是为了他有个好前程,才换了母亲的孩子,”陈朝云继续道,“可他不领情。嘴里开始念着母亲从前的好,可母亲对他好时,他又觉母亲管得太多,处处说她的不是。”
“如今人没了,才开始珍惜,跟有病似得。”
刘妈妈在一旁替她打着折扇,轻声道:“谁说不是呢。”
她在心里道,要不是他不听蔺姝姻,如今这侯府,她还进不得门呢。
陈朝云说着,又叹息了一声,像是有些后悔:“若是当初没有听母亲的话,而是寻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我今日肯定不是这样的。”
刘妈妈却是觉得不一定。
就凭陈朝云之前的性子,就算换个人家,说不定还是会不停作死,最后说不定也是同夫家闹翻,大家一拍两散了。
但这话不能当着陈朝云的面说,故而刘妈妈就保持着沉默,什么话都没接。
正说着,外头丫鬟回道:“少夫人,汜儿姨娘来了。”
陈朝云听了,目光一斜,仍旧坐在躺椅里,并未起身。
虽说昨日迫于无奈替汜儿求了情,得罪了孟氏,可陈朝云还是打心底瞧不上汜儿,起身相迎这种事,她自然不会做的。
她只淡淡一点头,道:“让她进来。”
汜儿却不是一个人进屋的,带着大夫。
她道:“老爷说少夫人昨日被伤着,他不便过来,叫妾身领了大夫过来,给少夫人瞧瞧。”
陈朝云看了那大夫一眼,心里一动:“当真是父亲说的?”
汜儿垂着眼,轻轻一点头:“千真万确。”
陈朝云没说话,咬了咬唇之后,便退回了内室,让刘妈妈放下床帐之后,才许了那大夫给她把脉。
汜儿候在一旁,并未离去。
那大夫给陈朝云把完脉之后,淡定道:“夫人一切都好,并未有大碍。”
汜儿点点头:“那就好。那妾身就先告退了,少夫人好生歇着。”
说罢,她就要领着大夫退下。
陈朝云却在此时叫住了她:“你先下去,我还有些事情问一问大夫。”
汜儿一顿,乖巧的什么都没问,便退到了外头去。
陈朝云不放心,还叫了丫鬟跟着她,怕她偷听了去。
等人走了之后,刘妈妈才在陈朝云的授意下塞给大夫一些银子,低声问道:“还请大夫再给我家少夫人瞧瞧……去岁她不小心滑胎,之后就一直未传来好消息,可是那次伤了身体?您瞧瞧,可有医治的法子?”
因为一直未曾有孕的事情,陈朝云也陆陆续续地看过不少大夫。
可那些大夫都说什么事也没有,一切正常。
可若是正常,又怎会什么消息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