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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致又全面的检查,堪比任何一位称职的急救医护人员,镇定的动作中隐隐含着焦急,没有?多余时间说话?。
甚至能感觉到他打量伤口的目光温度。
也是凉丝丝的。
安各终于揉开了眼?睛里?全部的水,她?拨开湿漉漉的刘海,去瞧他的脸。
……唔。
唔。
都说“白月光”“朱砂痣”滤镜会自动把人美化成完全不真实的样子,再见到真正的本人,滤镜只会全部破碎心头第一感受是“失望”——
可她?花七年九个月零14天堆积的层层滤镜,终于见到本人后,竟然完全不会有?落差感。
我?还?是太笨拙了,安各想?,完全没有?清晰地描绘出来啊。
那么多那么漫长的记忆,连他十万分之?一的美好,都没有?描绘出来。
眉毛,眼?睛,鼻梁,嘴角,每一处栩栩如生的细节……比记忆明亮好多好多,比那么那么多的滤镜叠加后的模样还?要漂亮。
本以为已经把这个人记得?很清楚,整夜整夜到处游荡不想?睡觉,生怕睡着睡着就把记忆里?的画面忘干净了,庆幸这些年来脑子还?好使只要回想?起?他依旧恍如昨日?——
结果,这不是,完全没记清嘛。
幸好又切实看到了。
幸好有?机会更?新记忆画面了。
幸好。
安各咧嘴笑起?来,笑脸跟哭脸似的:“这位救援队同?志,你真亮。”
山坡上远远立着一盏路灯,光线投射到这里?时,也只剩零星的微光。
模糊的光线,其实一点也不亮。
丈夫也完全没搭理她?压着哭音与笑意的招呼。
——指尖划过的水泡足以让他集中所有?的注意力。
她?身上伤口太多,遭遇袭击,又受了凉……
撕下衬衫袖子,草草包扎了她?的脚踝,洛安只问道:“能走吗?”
安各正晕在久别重逢的激动心情里?,闻言愣了一下。
“呃……”
那就是不能了。
洛安捡起?挡风的伞,又把她?身上的外套紧紧扎好,然后他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快速往岸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