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问出这话确实挺笨的。”
南岑还是没忍住直起身锤了他一下,骂:“好好说话。”
谢裴轻笑,良久温柔地叹息:“谁说的,我就怎么看怎么聪明。”他抬手,把她鬓角的发别到耳后。
“……但我总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好。”
“比如?”
“比如这次考理综的时候,第二道物理大题我明明只有一点头绪,还非要和它死磕,结果害的后面的题没时间写了……”理综又是第一门考的,直接影响后面考试的心态。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在找借口啊?”南岑说着说着忽然停下,抬头看他。
“不会,”谢裴摇头,“我们不是在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吗?”
“这算问题吗?”
“算啊,嗯……比如说,为什么这次突然就揪着难题不放了,以前一直不都是先把会做的做了,有时间再看那些的吗?”
南岑默了默,忽然有些别扭,“简单的题大家都会做……”年级排名在前面的哪个不是会做难题的?但她能保住自己的排名不过是尽量把不能错的都做对,再加上最近的焦虑,她太想在这次考试中证明自己了,证明自己焦虑的不过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结果却是适得其反。
“会做是一回事,但能做对是另一回事,”谢裴微顿,忽然明白了,“细心是你的本事,是你无往而不利的优势和长处,你把它当负担了吗?”
“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那些题明明就是有人能做出来的,我就想不到。”南岑很郁闷。
“我也想不通,为什么那些单词明明都长的一个样,偏偏就有人能一眼认出来。”
南岑垂着脑袋没吭声。
“所以没什么想不通的,你不必去看别人,也不必非要把什么都做到最好,你有你的理想,你的骄傲,你的热血与坚持,所以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
两人并排坐在台沿上,在淡如水的月色中交谈。
南岑抱着膝盖,觉得心里真的好受多了,但还是惆怅。
“谢裴?”
“嗯?”
“我真能考上大学吗?”
“你高考要交白卷吗?”
“怎么可能?”
“那就能。”
“不但能,还能考一个好大学。”
南岑知道他什么意思——按照附中以往的惯例,年纪前200左右基本上都能上211。
“可我已经退出前200了。”南岑把下巴撑在胳膊上,更惆怅了。
“你要用一次的失误去否定掉你先前所有的努力和成功吗?”
“我能吗?”南岑有些迷茫。
“你能吗?”谢裴循循善诱着。
“我不能。”
“对,你不能。”
南岑忽然重新有了动力,猛地直起腰,但转头看了他一眼,瞬间又蔫了下去。
“谢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