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干得发疼,在窒息中难耐地闭了眼,犹觉不够,伸手捂住了双眼。
可是眼前依旧是惨白,泪水渗出指缝,眼睛火辣辣地疼。
周围的温度仿佛再次升高,他浑身的汗液急速排出,他几乎要脱水了。
他急促呼吸着,试图从稀薄的氧气中求得一丝清醒。
无数紊乱的生理反应接踵出现,关岁理浑身都快被汗水渗透了。
他还是回来了。
他一开始就在这里,不,可能他不过是做了一场梦,他根本就没有出去。
他涣散的神智间意识到自己的状况不对劲,可是大脑中都是刺目的白,晃得他根本无法思考。
他的手脚开始不由自主抽搐,一下一下磕在四周的铁壁上,他疼极了,可是却压不住半点恶心。
他的喉咙紧到了极点,他努力呐喊,可是人海茫茫,他却找不到一个喊的名字。
他想喊季开,可是季开已经死了!
那一刻,他喉咙里被塞了一把沙砾,张口就是一腔的血。
他叫不出来,可血气在不甘地嘶吼。
可他叫不出半点声,毫无意义的音节,简直就像是疯了的野兽。
“关岁理!”
“关岁理!你能听见吗?”
“关岁理,不要装疯卖傻!这是最后的警告!”
他终于听到了通风孔之外的声音,就像密闭的球忽然开了一个孔,他的情绪顿时有了开口,他朝着那个孔大口大口呼吸着。
“这里是维斯特穆驻军三团,我曾是你的同事,现在也是一阶上尉菲利克斯,我是你的审问官。”
关岁理呼吸顿止,跟记忆中一般无二的话语,他根本没有出去,他一直都在这里!
下一句就是——
“我警告你,不要试图在我眼皮子底下说谎,不要试图和我谈交情,没有人能骗过我。
“你被指认试图控制维斯特穆所有科学家,你有什么目的?”
长久的无法自主窒息,他的呼吸道撕裂一般的痛。
“你怎么敢?你是要颠覆联盟吗?”
“反人类罪!”
“你就该永远待在禁闭室里,你这个疯子,就永远该被关着!”
“你别想出去。”
“把你的罪行都交代了!你的余生都该忏悔!”
“说啊!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是不是要利用维斯特穆的力量进攻黑塔?”
“你是不是要摧毁联盟舰队?”
“你研究心理颜色干涉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