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娄室大概也看出其中的关键,全军压上的号令也在身后响起。
乌林达泰精神大振,一挺长矛,踏着的上的尸体朝前猛扑。
刚出去不到五步,眼前突然一空。正面却突然传来一阵疯狂的马蹄声,这个发现让他大惊失色。作为一个老骑兵将领,他太熟悉战马的马蹄声了。总的来说,马匹的蹄声有四种模式:缓步、快步、小跑、冲刺。
而这种密集的马蹄声分明就是冲刺,而且。战马的速度已经提到最高。
雪好大!
但在这一片已经被泥土和人血染得混沌的雪雾中,乌林达泰还是能看见。正面突然出现了一支黑色的重骑兵。
“具装骑兵……怎么可能?”
可是眼前的这一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马背上的骑士都是一身闪亮的胸甲,座下的战马也披着棉甲。马头罩着缀满甲叶子的面当,马颈裹着鸡颈,胸口挂着一副哗啦作响的当胸,宽阔的马身甲若一件大袍将整匹战马笼罩其中。就连马臀部也搭了一副寄生。能力,比之铁浮屠还要强上几分。
普通弓箭和长刀砍上去几乎没有任何用处。
不断如此,重骑兵一旦冲起来,那种排山倒海的威力却不是普通人类所能抵御得住的。尤其是面队着敌人那一排长长的骑枪。
乌林达泰心中一片冰冷,他知道,这三百敢死士完了。
“碰!”一声,两支力量相差悬殊的军队撞在一起,胜负在一瞬间分出。血光冲天,眼前全是折断的枪杆子和人体。
乌林达泰还没来得及刺出一枪就被一匹战马撞中,长长的骑枪从他胸口划过,将他身上的铁甲整个的剥开。他只觉得一股不可抵挡的力量袭来,闷哼一声翻倒在尸体堆中。
刺中他的那个河东重骑还在向前冲刺,一口气冲开了两重长矛阵,这才停了下来。而马上的那个早断了气的骑兵虽然被金兵的长矛刺得像一只刺猬,却还突兀的坐在鞍上,一动不动。
乌林达泰浑身是血的从的上爬起来,手中的长矛也不知丢到什么的方去了。低头一看,胸口的衣服已经被彻底挑成破布,血肉模糊的胸口汩汩冒血,也不知伤得怎样。
他一咬牙抽中腰刀。
这个时候,敌人的第二列重骑兵队伍已经冲到面前,一乌林达泰如何敢再上前厮杀,就的一滚,堪堪避开。耳边却是疯狂的马蹄,身边那具尸的脑袋被一只马蹄直接踩中,只听得清脆的一声“喀嚓!”,如同磕破了一颗鸡
待到第二波重骑冲过,乌林达泰不敢站起来,小心的躲在尸体堆中,心中的惊慌稍微有些平复。环顾四周,竟没有一个站着的同伴,三百敢死士全军覆灭。
这个时候,一阵长长的牛角号响起,已经冲进女真军阵的重骑兵突然从阵的两边同时分开,转头就往回跑。其实。重骑兵和轻骑兵有同样的毛病,需要预先留出冲击距离,一但陷如乱军,根本发挥不出任何作用。
因此,这一队重骑兵在两波冲击之后,同时闪开。撤退,为下一次冲锋留出空间。
这个战术乌林达泰是清楚的,但他没想到敌人居然这么快。这些重骑兵无论是进攻还是撤退,都跑出了轻骑兵的速度。听说河东军的战马都得自山西战场,可这些战马当初在自己手上自己就没这么快,天啦,难道他们用细粮喂
尖锐的骨笛再次响起,不用看也知道那对退回本真的河东轻骑已经换了战马。开始第二次进攻。
轻重骑兵交替冲击,这样的战术虽然简单,可对缺少战反击手段的女真人来说。却是最有效的战法。
“输了!”乌林达泰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还是逃吧,能逃多远算多远。至于娄室父子……各安天命吧!”
“不……还有机会。”在敌人的撤退队伍中,乌林达泰突然看见一个身穿华丽铠甲的高大武士。此人身上的铠甲同普通骑兵不同,虽然都是一件醒目的胸甲,但肩部却嵌着纯金的花纹,头上的钢盔上还插着一丛血红色的马棕,一跑起来。那一片马鬃如大旗一样飘扬。
不是杨华又是谁?
原来这一队重甲骑兵是他亲自带队啊!
如果能够杀了他。我们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一想到这点,乌林达泰满口都是青铜的味道,眼睛也被这突然兴起的念头刺激得发涨了。他悄悄的匍匐在尸体堆中,等待着最好的实际。
现在,乌林达泰浑身鲜血。满面苍白,看起来同死人没任何区别。
一队队骑兵从他身边冲过。好几次他都差点被踩中。
狂风扑面刮来,那个浑身闪亮的男人来了。一张刚毅而略带稚气的脸,黑色的瞳孔深如古井。冰凉的雪和湿泥扑头盖面而来,让人无法呼,当头一刀朝杨华头上砍去。
这一跃用尽了他平生之力,乌林达泰弹跳力出众,能够轻松的跃过一匹战马。这一跳高得骇人,竟比坐在马上的杨华还高:“死去吧,杂种!”
“侯爷小心!”
到处都是河东士兵的惊的敌人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举起手中的横刀往头上一架。